不必當班時,若蓮便將皇宮能到之,都逛了個遍。巍峨宮殿見慣了,在眼中也了小別院,總覺得了一種歸宿,甚至連若蓮居也不如,每每無聊便長吁短嘆。
果然“心之安即爲家”,“此間不安難爲家也!”
人一旦閒暇便會懷念過去,若蓮無比懷念在廣州的日子,星期六從西門口走到上下九,星期日便去K歌,和楊柳兩人左手拿一罐珠江純生,右手握一柄麥克風,唱到嚨嘶啞也要吼。那日子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啊。可在這裡,連自由都沒了,更談何人生?
這日若蓮從含元殿回來,正進門,不料裡面跳出兩個人來,唬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阿瞞李重俊,還有誰?
若蓮又驚又喜,自進宮後,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今日難得相見,自然無比激。不過也嚇得不輕,忙拍拍心口,不甘地行了一禮:“給兩位殿下請安。”說完迅速白了他們一眼,不滿道:“你們想嚇死我啊?”
那二人相視一笑,道:“你果真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看他們高興的樣子,若蓮滿頭霧水,嘟噥道:“好日子也好,壞日子也罷,也沒我的份,你們來消遣我。”
李重俊敲敲腦門,若蓮吃痛,正還手,就聽見他笑道:“二月十二——你的生辰唄!”
若蓮眨眨眼,完全忘了今日竟是原主秦若蓮的生辰呢!便笑道:“宮中日子枯燥,我竟連皇曆也忘了看呢。”一面將二人請進院,一面又道:“你們先坐,我沏茶去。”
阿瞞忙拉住:“今天乃秦姑娘生辰,我們怎敢勞煩姑娘?”
李重俊將隨帶的布包擺上桌,含笑道:“吃的、喝的,我們可都帶來了。你且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想吃的?”
若蓮打開紙包,見裡面除了自己吃的燒、小食、糕點外,還有幾樣時令水果,以及幾小壇好酒。忙起道謝:“多謝兩位殿下!”
李重俊笑道:“你自進宮後,規矩倒學得不。看來進來也並非壞事,哈哈。”
阿瞞道:“對住我們,你還要講規矩?來來來,趕緊坐下。”
若蓮欣然落座,將吃食等擺好,又要斟酒。
阿瞞搶過酒壺,先給斟了一盅,才給李重俊滿上。
若蓮點頭致謝,三人舉了舉酒杯,也不多言,俱一飲而盡。
一杯落,阿瞞道:“可惜蕭大哥今日有事不能前來,否則我們三人爲你慶祝生辰,才好呢!”
李重俊也附和:“正是。”
若蓮滿飲一杯,亮亮杯底,笑道:“你們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這世間豈能事事兩全?”
阿瞞笑道:“不過,蕭大哥人沒到,禮卻來了。”說着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若蓮。
若蓮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塊只有半節拇指寬、形如心的碧玉,心通碧綠,晶瑩剔,頂端繫着一粒紅豆大小的紅寶石,紅綠相映生輝,教人難以移目。將碧玉置於掌心,便覺得寒意漸漸散去,暖意由掌心散發到全。
李重俊喜道:“先秦古人有言'玉在山而草木潤,淵生珠而崖不枯',這碧玉雖小巧,但一拿出來,卻覺周圍的一切都溫和起來了,可知它絕對是件珍品哪!”
阿瞞道:“此名爲'碧丹心',乃用萬年古玉雕琢而,冬暖夏涼,常年戴着,最是養的。我也只聽蕭大哥提過,卻不知他從何得來?”
李重俊不假思索地道:“管他從何得來!蕭大哥行走江湖多年,又是個有背景的人,上有幾件異也不足爲奇。關鍵最難得的是他這份心,可知他心中的確也是將若蓮視爲知己的。”
若蓮忙推辭道:“如此寶,絕對價值連城!我又怎生消得起!阿瞞,你還是代我還蕭大哥吧。就說他的心意若蓮心領了,不勝激涕零呢。”
阿瞞笑道:“你消不起,還有誰消得起?蕭大哥說:你若當他是朋友的話就收下,否則以後也別他蕭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