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若蓮正告退,皇突然道:“且慢,朕有話問你。”
若蓮忙應:“陛下有何吩咐?”
“你與三郎可有私?”皇淡淡問道。
若蓮不假思索,即時答道:“回陛下:奴婢當初來到長安,一時無所依仗,殿下看奴婢孤可憐,曾資助過奴婢開店謀生。不過自奴婢進宮後,就極見過殿下了。”
皇哼了一聲,道:“哦?當真極見?那你如何得知我問的三郎便是臨淄王?”
若蓮嚇得一激靈,忙道:“奴婢除了臨淄王以外,不曾認識其他郡王。因此陛下一說,奴婢便以爲是臨淄王殿下。莫非奴婢說錯了?”
皇睨了一眼,淡淡道:“如此倒也罷了。朕且問你,你覺得三郎人品如何?”
若蓮心中琢磨皇用意何在,又怕不耐煩,忙道:“奴婢覺得……覺得殿下儀表非凡,人品端方……是個極好的郡王。”
皇反問:“僅是儀表非凡,人品端方?可有其他?”
若蓮忙搖頭:“奴婢與殿下私不深,未敢妄言。”
皇探究地打量一眼,輕聲道:“如此最好不過!”
若蓮聽了這話,似有芒刺在背,心想莫非有什麼風言風語傳了陛下耳中?那也極有可能呀,畢竟紙始終包不住火。難怪他們多日沒來看我,看來事出有因。只是,皇這是警告我?還是別有深意?
自這日後,若蓮連話都不敢多說,唯恐被皇識穿心中祕。
轉瞬已至六月。
這日若蓮本當夜班,但皇一早便傳去含元殿,說是許一日假,讓出宮好好逛逛去。
若蓮如出籠之鳥,一聽這話,喜形於,就要一飛沖天,忙叩謝聖恩。
皇微笑道:“你不必謝朕。朕想着你進宮也半年有多了,平日裡倒還伶俐乖巧。再說你與三郎也是朋友,他家明天好日子,你也該前去祝賀一下。你明日就去他府中好好玩樂一天吧。”
若蓮不明就裡,忙回話:“陛下言重了。奴婢怎敢去相王府中玩樂?”
皇盯着,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退下吧,明日可別誤了時辰回來。”
若蓮忙叩頭謝恩:“奴婢遵旨。”只是不懂,爲何上婉兒看的眼神似有幾分悲憫不忍,貌似還有同?
皇擺擺手:“退下吧!”
“奴婢告退。”若蓮躬退下,約聽到皇向上婉兒說:“朕又要多一個孫媳婦了……”
帶着驚疑回到婉兒居,他家明天好日子?孫媳婦?什麼意思?若蓮忽而哀傷黯然,忽而豁然開朗,又覺得自己多心。進了門,也不顧天氣悶熱,只顧呆坐院中,心想:合*歡花大概已開滿枝頭,可惜不能日日與他共賞。不過,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到時拉上他,跟他一起看滿天火焰飄揚,再品一杯格桑花茶也不遲……時間若充足,還可以做幾塊他吃的紅豆糕……的呀。
筱月挽着滿籃子茉莉花進門,一面晾曬一面說:“小姐,大太底下的,怎麼不回屋裡歇着?”
若蓮應了一聲,子卻未,只是答道:“陛下許我一天假,我現在就要出宮去!他們好久沒來,敢是結隊去尋花問柳了!我得問個清楚,看我能輕饒了他!還有筱晴,我特想。”說話間起攜筱月的手進了屋。
筱月放下花籃,正爲若蓮添茶呢,聽了這話,手抖了一下,竟將茶全傾倒在桌上。
若蓮忙拉的手看:“手腳的。可燙着沒有?疼不疼?”
筱月慌忙道:“我並沒……沒燙着。小姐,你喝口茶罷。”
若蓮白了一眼:“你茶都倒桌上了,我喝什麼?啃杯子呀?還是啃桌子?”
“啊?”筱月低頭手中茶盅,忙出一笑容,另倒了一盅。
若蓮接過茶盅,狐疑地看一眼:“你有事瞞着我?”
筱月不答話,想了一會,支支吾吾的開口:“我……哪有。唔,那個……小姐,你能不能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