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晴說道:“可本地人都不敢讓兒進他家門!他怎麼能夠輕易娶得到?”
若蓮扶額道:“我的好筱晴!難道就不許他們到外地說親?他不想娶,可老太太不能等呀!老太太最是溺這個小兒子,有生之年不抱上小孫子,豈能甘心?是以,將聘禮擡到一千兩銀子!嘖嘖,一千兩——原來我這麼值錢呢。”言語之間,眉飛舞,沾沾自喜。
筱晴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可是小姐,您不是說了嗎?但凡是家清白的人家肯嫁兒去他們家,都可以獲得這一千兩的聘禮呢!”
若蓮的笑容瞬時凍結在臉上,氣道:“我靠!你究竟會不會聊天?要我怎麼說你呢!該聰明的時候糊塗,該糊塗的時候又比誰都聰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哼哼,罷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懶得跟你說了。”
筱晴忙側着子去拉自家無比聰明的小姐:“好小姐,您別生氣嘛,您還沒告訴我老太太爲何肯定會退親呢!”見小姐不理,忙諂地笑道:“咱家小姐自然是最值錢的——最最最值錢的!”
若蓮也懶得逗了,便說道:“連你都知道本地人不會輕易將兒嫁給張二,老太太又豈會不知?瑭家雖比不上張家豪富,但也不差勁,咱家老爺在邊城也算是個人。既然如此,老爺又怎會將我嫁給張二?難道當真是爲了和張家老爺子當年的那一點舊?談,怎麼不將大兒許給張二?反而將小兒許給他?再怎麼說,瑭家大兒也十八歲了,總比我這年僅十四歲的小丫頭合適吧?畢竟大兒一嫁過去就可以生娃娃了!剛才老太太那反應,你也看到了,敢還不知道我是庶出的呢!經過剛才那一鬧,想必老太太心裡有了計較,知道老爺之所以要將我許給張家,肯定是另有,而這就是:我有疾,不能生育。如此一來,短期內,老太太肯定會上門退親。慢則後天,快則明天。”
筱晴問道:“小姐這麼肯定?”
若蓮反問:“爲什麼不肯定?”
筱晴又道:“可小姐並非'石'。你就不怕老太太會先同意婚事,然後再請大夫爲你診治?”
若蓮笑了起來:“我這不是已過了十四歲,天葵依然未至嗎?老太太等得起!老爺子可等不起哦!你以爲張府爲什麼會這麼急着下重禮爲張二娶妻?連外地說親都不去?無非就是老爺子病膏肓,都沒幾天活頭了,他家要衝喜呢!”
筱晴倒詫異了:“嘿,我說小姐,你怎麼就那麼清楚呢?去打聽的好像是我吧?你不都是只在那裡逛吃逛吃的嗎?”
若蓮語重心長地道:“逛吃逛吃就不能打聽到消息了?逛吃逛吃的地方才多八卦消息呢!小丫頭,你還呢,學着點吧!”
筱晴不樂意了,嘟噥道:“小姐,我才不是小丫頭呢!我比你年長兩歲——”
若蓮嘿嘿笑着,自顧自趕着馬兒朝前走。
一夜無話。
次日若蓮才起來,筱晴已經從前院回來了。
見若蓮睡眼惺忪的,筱晴忙笑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一大早的張老太太便帶着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殺了進來!大概老爺還以爲是來下聘的呢,想來就好笑。嘿嘿。”
若蓮打了個呵欠,懶腰道:“管他過程如何!反正結果如我所願就行!”說罷下牀,洗漱畢,坐在一旁吃早點。
筱晴推,問道:“我的好小姐,您怎麼今天不鍛煉完再吃?”
若蓮口齒不清地道:“哪來的時間鍛煉!怕是快要有人來傳我去偏廳了呢!”
一頓早飯吃完,果然有下人來傳話,說老爺有令,命三小姐立刻去偏廳。
忙忙的趕至偏廳,果然見廳上黑的坐了一羣人。
若蓮見人多,見了禮便怯怯的垂手立在一旁。
瑭多倫瞪了若蓮一眼,臉向着座上的老太太道:“這是張老太太,快行禮。”
若蓮看也不敢看老太太,只顧低垂着眉眼,怯怯地行禮:“若蓮給老太太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