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蓁微微頜首,恭敬道:“回皇祖母:殿下天資聰穎,文采出衆,豈需兒臣管教?再說,兒臣還得叩謝皇祖母呢。”
皇奇道:“哦?叩謝朕?你且說說你要叩謝什麼。”
“兒臣叩謝皇祖母調教出這麼一個出的夫君給兒臣呀。”王蓁聲如鶯啼,眉目間不勝俏,儼然人一個。
皇大喜,笑道:“朕這孫媳婦可真會說話!來人哪,賞!”一語畢了,早有太監捧出堆得滿滿的金盤,裡頭儘是金銀珠寶,流溢彩,晃花了若蓮的雙眼。
若蓮心下暗自思忖:一句話討得皇歡心,就賞了這麼多珠寶,可若是半句話惹惱了——推人及己,心裡悲涼不已。又見阿瞞着自己,只得做出一副面無表的樣子,雙拳只顧給皇捶肩。
王蓁早已跪下謝恩,見阿瞞還愣着,忙拉了拉他的角,他這才反應過來,忙也下跪謝恩。
皇含笑問:“三郎,這大清早的,你怎麼如此神恍惚?想必是昨晚累着了?”
上婉兒聽了這話,捂着好一陣輕笑,再看那王蓁已是滿臉紅,阿瞞卻一臉茫然。
若蓮會過意來,乘衆人歡笑,瞪了他一眼。
阿瞞喜不自勝,高聲回道:“謝皇祖母關心!兒臣不累。”
上婉兒打趣道:“既是不累,殿下可得繼續努力,爭取早日……”
一語未完,王蓁一張俏臉已是紅得賽過胭脂,一個勁地扯阿瞞的角。
皇開懷大笑。須臾,笑聲漸歇,聽見道:“近來天熱得很,朕覺得子不大爽快。虧得現在笑了一回,可痛快多了!三郎呀,你打小朕就疼你,眼看你日漸人,還娶了妻。朕心裡也替你樂,只盼着你趕緊給朕添個曾孫了!你要努力哦!”
阿瞞這才微微臉紅,支吾着道:“皇祖母,兒臣,兒臣……”
皇笑道:“喲,這會子的臉皮怎麼又薄了?罷了,朕也累了。你們跪安吧。”
“遵旨,兒臣告退。”兩人躬退出。
目送王蓁挽着阿瞞的手臂消失在門口拐角,若蓮心如刀割。
清晨,正是皇宮最安寧乾淨的時刻。
一路景甚,若是平日若蓮定會細細賞玩,慢慢走回婉兒居,但因昨晚值夜到天明,了點風寒,現在鼻塞頭重的,也沒心思再細賞了。
低頭走着,一心想快快回去歇着。埋頭才走不遠,一下子撞到一個人上,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幸虧對方手扶了一把,這才站穩,若蓮忙彎腰致歉:“對不住!”
及至留意到這人腳踩錦履,錦華服,才意識自己極有可能衝撞了貴人,忙忙的便要下跪,但他卻將拉起。擡起頭來才發覺眼前站着的是李隆基!忙避開他,側了子,立在路邊:“奴婢給臨淄王殿下請安,奴婢該死,衝撞了殿下,還殿下恕罪。”
李隆基大概想不到若蓮會對着他這般說話,四顧一看,不由分說的拉着就走。若蓮不好聲張,只得隨他走去。
進了院子,若蓮越發覺得發重,頭疼目脹。忙不迭找了個石凳坐下,趴在桌上。
許是見樣子有異,李隆基忙將手按在若蓮額頭,不由得驚道:“筱月!筱月!”
筱月正在屋內做活,聽見聲忙跑了出來,正行禮,李隆基擺擺手:“快別行禮了,趕緊扶若蓮進去。”
筱月這才留意到趴在桌上的若蓮,忙過來扶,問道:“殿下,小姐怎麼了?”
李隆基道:“興許發燒了,上燙得厲害。”
若蓮雖是有點迷迷糊糊的,卻還有七分清醒,倚着筱月,口中喃喃說道:“你走!我不要見到你……快走!”猶自呢喃,他竟走上前來將打橫一抱,大步流星就朝屋裡走去。
若蓮拼命掙扎了好一會,終於沉下眼皮。
這一覺睡到晚膳時分方醒來,還是覺得臉上飛紅,頭重輕,滿眼金星迸。
筱月見醒來,驚喜加:“謝天謝地,小姐可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