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樂公主不說話,繼續道:“只是,公主剛才不是說玉已用完了麼?今兒早起奴婢剛做好了新的玉,這東西做好的時辰越是短用了越是起效快。公主不如讓奴婢先去取了這玉來,再隨公主往左去,可好?”
安樂眼珠一轉,抿道:“也罷,你替本宮取來再說。”
若蓮聽了這話,便往右邊行去,匆匆進門,聽見筱月道:“今日怎麼回來晚了?”
若蓮忙將食指豎在脣邊,一面匆匆於架上取了兩瓶玉,一面低聲說道:“安樂公主在屋外等我,說爲取玉而來。但依我看,也許另有緣故,怕是要尋我的晦氣也未可知。我待會出去後,你留點兒神,或遠遠的跟着,若有變故,再隨機應變。”一口氣說完,不理大驚失的,立即推門出去。
安樂公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若蓮走出院子,馬上道:“拿來!”
若蓮忙兩手奉上,示意彩雲接了,便說道:“走。”徑自往左走去,若蓮忙不迭忙跟上。
只見兩邊翠竹夾路,土地下蒼苔布滿,中間羊腸一條石子漫的路,也不知道延到哪裡去。說起來,還未曾逛過這邊呢。
安樂公主走在前頭,彩雲與另一個侍走在若蓮右側。
石子路不寬,得若蓮腳步錯,若蓮放慢點,那兩人也放慢下來,若蓮唯有向前一步,豈料那二人也上前與並肩而行,愣是將到土地路上。
若蓮算是明白了,看來安樂公主今日是專爲消遣自己而來。我有這麼容易着道麼?心裡想着,要淡定,再淡定,我若輕易心急怒便先輸了。努力扯出一笑容,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彩雲用眼角餘瞥一眼,眼中幾冷嘲譏諷,倒是旁那名喚作彩霞的侍臉上似有幾許嘆之意。
行了一刻鐘,忽聞水聲潺潺,穿過一道石橋,眼前忽然開闊起來。
安樂公主停了下來,衆人便止步不前。只見一個不大的水池在面前,水池乃人工開鑿,清澈見底,水面七彩瀲灩,迎着更加芒奪目,仔細一看,原來池底竟全由彩石鋪。
若蓮正嘆這何其奢華呢,就聽見安樂公主喊道:“若蓮,你過來。”
若蓮忙上前一步:“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安樂公主將腕上一串七彩珍珠卸下來,遞與,挑眉道:“你進宮的時間也不短了,在陛下跟前也服侍了好長一段日子,想來也是有點見識的。你且替本宮看看,這串珠子可好?”
若蓮忙辭道:“公主殿下的珠子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奴婢愚鈍,實在不懂賞鑒。”
安樂公主正道:“本宮的話,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若蓮無奈,只得接了,細看手中這串珠子,有白、紅、黃、、黑,另有兩顆呈明的淡綠,心中嘖嘖稱嘆,忙雙手奉上,恭敬道:“珍珠古來就有。其中彩珍珠比較見,但彩珠不過貴而難得,這兩顆明的珠子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見,這串珠子果真舉世難得。”
那個衡兒的孩子聽了,笑道:“裹兒姐姐,這奴婢說的不錯。看來果真會鑑賞呀!裹兒姐姐是從哪裡認識這個奴婢的?”
若蓮聽了這話,心下暗道:“這個衡兒才七八歲年紀,誰知開口閉口奴婢的,看來也非良善之人!”卻不知這衡兒出高貴,自小就習慣了呼奴喚婢的生活,又豈會將區區一個宮放在心上?
安樂公主彎下腰看着一臉天真的衡兒,笑道:“這奴婢的確懂得鑑賞,只是沒有眼——衡兒,你看好了,裹兒姐姐今日就教教你,究竟怎樣才算有眼!”
說罷立起,沖若蓮一笑:“本宮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安樂公主說完這話,纖纖食指從若蓮手中將珍珠鏈子挑去,笑道:“這可是陛下賞我的珠子,怕你是下輩子也不會有。”頓了頓,又道:“不過,本宮卻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