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兒聞言,一時大笑起來:“好孩子,我就說你機靈得很!難怪陛下那麼疼你這侄孫呢!”……
原來這小孩竟是皇的侄孫!那豈不是李裹兒的表妹?果真是以類聚!
說笑聲遠去,若蓮一時呆在原地哭笑不得,剛才還鬥志昂昂的,說自己不會輕易着道呢,還要淡定,再淡定,誰曾想這小魔會出這招?現在這算什麼?
若蓮知道今日若不將珍珠盡數歸李,便過不了這關。便折了一段樹枝,試了試水深,打量着不過齊腰深,將心一橫,了鞋,就順着石階下水。一腳進水,不輕呼:“好冷!”正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呢,筱月的聲音便響起來:“小姐!”
回頭,見筱月急匆匆從橋上下來:“小姐,你要做什麼?”
若蓮便將事簡略說了一遍,忙忙的就要下水,筱月將拉住,氣得瞪圓了眼:“小姐,這公主殿下也太惡毒了!大冷的天,人怎麼下水?”
若蓮無奈道:“有什麼辦法?公主說'本宮好心,還是將這串珠子遞給你,讓你開開眼界,你非但不賞臉謝恩,還把它扯斷了!',更何況這是陛下賞給的珠子,我這罪名可是小的?”
筱月抿道:“如此名貴的珠子,公主也捨得扔水裡了?當真奢靡至極啊。再說,小姐,即使我們下水,也未必能逐顆撿回來啊。”
看着筱月的認真樣,若蓮不笑了:“我的傻妹妹。你當真以爲我有這麼大能耐,能逐顆撿了回來?何況公主也不是非得要我全撿回來。”
筱月問道:“不是非得全撿回來?這倒奇怪了。那小姐爲何還要下水呢?”
若蓮嘆道:“公主實在不差這樣的珠子。咱們覺得這珍珠舉世難得,名貴得很。但在眼中,卻最平凡易得不過。今日所舉,不過是想拿我出一口氣罷了。”
筱月皺着眉頭道:“小姐的話,我竟聽不明白。”
若蓮便道:“我這麼說好了。依你看,公主爲人如何?”
筱月四顧一看,低聲道:“長安城內但凡是個人都知道驕橫無禮、最喜滋事生端的……”
若蓮點點頭:“不但如此,還小記仇。咱們遇上這種人,一定要讓消了那一口氣,氣消得越早,咱們以後的麻煩就越。所以咱們本就躲不了。之前店裡那件事還沒完呢,我就進宮了,還不是拜所賜?更有前段日子高郡王那事,這還不夠找茬的呢!
筱月奇道:“幹嘛要找茬這事?這分明是高郡王的不是,小姐白擔待了罪名,這裡里外外誰人不知?”
若蓮笑道:“那不過是你我的想法,一廂願而已。人心隔肚皮,哪知道別人心底是怎麼想的?”
筱月急道:“小姐還笑得出來?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若蓮一面拳掌,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一面道:“不得要下水遭一回罪。筱月,你等着,我下去走個過場就上來。”
筱月面都變了,喊了起來:“小姐,這如何使得?”想了想,急急忙忙又道:“不如向婉兒姐姐求去,讓去公主那裡討?要不也可以告知陛下,陛下——”
若蓮嘆道:“討得了一時,討不了一世。這回只是下水拾珠,我還得過去。下回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再說,這算什麼?何必要驚陛下?若驚了陛下,以後還不知還有沒更過分的呢!”
“那,”筱月咬脣道:“要不給殿下說說去?小姐有難,殿下必然不會坐視不管,他肯定會歇盡全力……”
若蓮心想:正因陛下起了疑心,方才讓我去參加他的婚禮,若今日有事阿瞞還一再相助,那時又會發生什麼事?可是這些話不便對筱月明說,只得搖搖頭道:“這是我與安樂公主的私人恩怨,何必扯上旁人?遲早都要了結的,不如趁今日早了結早好。你就安心等我上來吧。”
筱月又拉袖:“大冷的天,你這才好不久,若再病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