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是一支軍隊,準確的說,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約莫千人有餘,喊着震撼的口號,從這個高度往下看,烏泱泱的人羣像螞蟻過境一般壯觀。
更令人驚嘆的是,在軍隊前方有一塊丈高的石牆,只見那黑軍隊以疊羅漢的陣型,不消片刻,便全部翻躍過去。
燕卿卿在坡上瞧得倒吸一口涼氣,自古以來城牆是城池的龍,若是龍失勢,脣亡齒寒,可見城池後果。
故而一個城池裡,城牆的構造與高度厚度往往是最需要反覆推敲的,而坡下的石牆,誇張一點的說,完全不亞於大燕紫城的城牆,若是拎到一起比上一比,說不準還要遜三分。
可這支軍隊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在頃刻間便破了這障礙,可見戰鬥力不同一般。
燕卿卿緊繃着臉,面上一片峻。
韓不周帶看這個作甚?是在顯擺他的能力麼?
還是在告訴,大燕遲早是他的囊中之,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亦不管如何拼命挽救,終究只有敗在他手下這一種結果。
“看到那支軍隊了嗎,這是韓燕軍。”
韓不周的聲音在後響起,他緩步走上來,與並肩。
眺着坡下軍隊時,狹長的眸子裡藏不住的傲氣。
這是他訓練出來,燕卿卿知道,撇去他惡劣的子不談,看他的能力,放眼九州,再找不出能與他匹敵之人。
韓不周有孤傲的資本,這一點,從來不否認。
可正是如此,才更要馬不停蹄。
因爲敵人太過強大,必須時時刻刻提着心吊着膽,即便一早知道自己在以卵擊石,即便所做的一切最後依舊改變不了任何,也不能停止。
上所背負的罪孽驅使着不能回頭,欠下的債,必須償還!
“如果你只是要跟我炫耀你的兵,那我現在看過了,可以走了嗎?”
燕卿卿眼觀鼻鼻觀心,儘量不讓自己的緒爬到臉上。
以至於其後在聽到韓不周的話時,唰的下擡起了頭。
“送你了。”
“哈?”
兩人對話無銜接,燕卿卿還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只本能的楞了下。
待到仔細品味完,頓時渾警惕:“你想要我做什麼?”
挨過疼的人即便早已不記得疼痛的覺,但會替記住,的反應完全發自本能的條件反。
清楚這一點的韓不周了眉心,下心臟縷縷的疼,他輕聲道:“沒有利息,沒有條件,單純的送給你。”
他會這麼好心?
燕卿卿持懷疑態度,直到看到韓不周眼底清明一片,不似有詭計流,才稍稍放下心。
緊接着,又開始疑他的用意。
平白無故的,送一支軍隊作甚?
就算不是別有用心,就當是普通男子送姑娘禮吧,那也多是首飾玉佩之類,他一出手便是一支萬里挑一的軍隊,真是別致到令人不得不多想。
宛若看穿了心中所想,韓不周緩緩道:“你日後定用得上。”
“你送我兵,就算日後我同你打起來,他們還能幫我?”燕卿卿下意識出口諷刺。
韓不周眉頭微蹙:“不會用在我上。”
燕卿卿哼哼:“這可不一定。”
聽着孩子氣的置氣,韓不周不免好笑。
他擡手慣的想的發心,卻又想到什麼般,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收回。
“你日後便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許多敵人,只要你一直徘徊朝政,便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對你虎視眈眈,假以時日,這支軍隊定會幫上忙,到時若我不在,也算你邊的保障了。”
不在?你爲何會不在?
燕卿卿差點便要口而出,話到了嗓子眼又被強行咽了回去。
不管不問,便是如今的能對自己做到的最低的自律。
“你的這支軍隊我收下了,我現在可以走了?”
燕卿卿故意撐着氣勢,冷着眼,吊着眼,着眉,一張明艷漂亮的臉蛋上,非要故作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