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那麼多如果,與韓不周的兩世糾葛便是宿命。
斬不斷的。
每每想到這裡,便由內心深爬上一類似痛快的緒。
韓不周不能放過,亦不會饒過。
誰也別想全而退,就這樣糾纏着至死方休。
燕卿卿盯着他離去的方向目渙散,直到後方傳來一陣尖,才回過神來。
“死人了!死人了!”
驚慌失措的喊聲正是從不遠的將軍府內傳出。
長安街道上,來往的百姓皆被這一記驚聲尖給吸引去了注意力,三三兩兩在將軍府門口駐足。
眼看門前堆積的百姓越來越多,燕卿卿心臟一個下沉,連忙快步從偏門府。
“立刻封鎖將軍府,即刻起,府中人員一律止外出,府中消息若是出去半分,拿你們是問!”
燕卿卿擰着眉,冷聲迅速對府中侍衛下達命令,走出半步後又回頭補充一句:“把門前的百姓給疏散了。”
看到侍衛領命去疏通人羣,燕卿卿面稍霽,卻在撞見府中下人慌慌張張往所居住的院子跑去後,驟然呼吸一滯。
死人了?誰死了?爲何都在往的院子裡跑?
嬤嬤,揀玉拾翠,是們中有人出了事?
燕卿卿幾乎忘卻呼吸,前世親人猝不及防的離而去時的那種無力再一次席捲而來。
是又忽略了什麼嗎?
前世靳嬤嬤一干人等相繼去世分明是冬以後,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生了變故?
到底有哪裡是沒有發現的危患?
燕卿卿一路疾奔,在踏院子裡因腳步太倉促與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
悉的痛呼聲耳,燕卿卿顧不上被撞疼的額角,激的抓着來人胳膊,眼底欣喜與後怕融,令人容:“揀玉!”
揀玉偶一擡頭,見是燕卿卿,險些喜極而泣:“公主,您終於回來了!”
“告訴我,嬤嬤和拾翠還好麼?”
燕卿卿緊緊抓着揀玉的手腕,力氣大到連自己都沒發覺的下意識緊摳進里。
揀玉痛的嗷嗷:“好着呢好着呢,公主您抓痛奴婢了!”
燕卿卿聞言電般的鬆了手,心有餘悸的確認:“真的都好麼?”
着被掐的發疼的手腕,揀玉哭無淚:“都好呀,公主您不在,我們起初還不太適應,接連好幾天沒吃什麼飯,嬤嬤見我們瘦了好些,親自下廚給我同拾翠,還說不能公主回來時見我們消瘦而擔心被人欺了去,您看,我這臉,我這胳膊都被靳嬤嬤餵的胖了一圈兒呢!”
燕卿卿循着揀玉的話將上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瞧見的臉的確比先前圓潤了不,這才鬆了口氣。
都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將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裡後,這才想起來方才有人尖府中死人一事,擰着眉,沉聲問:“府中可真出了人命案?”
提到這裡,揀玉的臉瞬間耷拉下來,眼裡有着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恐怖,喪着氣回道。
“的確死了人,是隔壁小姑院子裡的靜兒,還是死在拾翠房裡的。”
死在了拾翠的房裡?
燕卿卿腦中嗡的一聲,炸開了些白,但速度閃過的太快,本來不及抓住。
那廂揀玉停不住,小聲猜測起來:“公主,你說這靜兒平日裡對誰都和聲和氣的,又是個打小被將軍府買來當奴婢的孤兒,本沒有什麼仇家,誰會在天化日之下要了的命?”
燕卿卿抿脣不語,揀玉忽的變了神,湊近一步,低了聲音正道:“會不會靜兒死在拾翠的房裡並非巧合,那兇手本來要害的人是拾翠,只是錯把靜兒當了拾翠!”
一旦某種想法被提出,便再也忽視不了。
細想之下,靜兒與拾翠的形的確很相似,如果單從背影來看,不悉的人定很難分辨出來。
燕卿卿不顧揀玉驚恐萬分的反應,起進了別院。
院子裡已經塞了許多人,熙熙攘攘的,不像兇案現場,倒似長安街生意最火的鬧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