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的屋子口被堵的嚴嚴實實的,燕卿卿站在人羣外,視線完全被遮住,看不到半點裡面的情況。
身後是匆匆趕來的靳嬤嬤等人,包括剛從醫館回來的拾翠。
她顯然也聽說了自己房裡死了人,一張清秀的小臉煞白,大抵是驚嚇過度,以至於她在瞧見燕卿卿時,並沒有揀玉般喜出望外的表現。
拾翠的反應太過於平淡,見過她體貼入微的燕卿卿,很輕易的便察覺到其中變化。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對靳嬤嬤示意。
同樣面色凝重的靳嬤嬤收到她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你們還圍在這裡做什麼?是都想被請到刑部去喝茶麼?”
衆下人聞言頓時一鬨而散,方才還擁擠的房門口,霎時間清亮一片。
燕卿卿正對着屋口站着,一擡眼,便瞧見了以臥倒的姿勢,橫在拾翠屋裡的靜兒的屍體。
她身下一片血跡,將一身粉桃色的下人裝染上大片暗紅,隔着十步遠的距離,卻依舊能嗅到那股令人不適的血腥味。
“公主!”
靳嬤嬤見她上前,面色一變,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攔下她,卻終究晚了一步。
燕卿卿提起裙擺走進屋內,蹲在靜兒的屍身旁仔細觀察,試圖尋找任何兇手會留下的蛛絲馬跡。
還好將軍府中的下人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只敢在院子裡眺望,無一人敢進屋,故而現場被保護的很好。
除了靜兒的屍體,以及從血量可以大致分析出她的致命傷應當是在喉嚨處之外,現場再沒有多餘的散亂破壞,乾淨利落的一目了然。
沒有任何線索,燕卿卿在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後,不甘的下了定論。
她轉身對靳嬤嬤道:“嬤嬤,去請個仵作來。”
“不報官麼?”靳嬤嬤訝異。
燕卿卿看了她身後目光閃躲的拾翠一眼,淡淡道:“暫時封鎖消息。”
揀玉聞言沉不住氣道:“公主,這可是命案啊,若是咱們鎖着不讓人知道,萬一哪天有人走漏了消息,刑部會不會認爲我們在包庇兇手,是從犯吶?”
燕卿卿目光依舊落在拾翠身上,她渾身氣息是少有的凜冽,靳嬤嬤看出不對勁,輕輕扯了扯揀玉的衣袖:“公主自有打算,咱們只管照做。”
揀玉似懂非懂的哦了聲,便見燕卿卿留下一句話後,折身回房。
“拾翠,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