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在燕卿卿乾等了兩日後降臨,那是在蘇太師回京的一個禮拜後。
蘇太師班師回朝的消息以速傳遍京師,原因是高宗爲了蘇太師的回歸辦了一場極其盛大的洗塵宴。
燕卿卿作爲不可或缺的功臣,自然不能缺席。
宴席上,左顧右盼,在見到記憶中那張乾淨安然的面龐後,眼睛驟然一亮。
“秦大姑娘!”喚。
秦嶺雪聞聲看過來,在見到燕卿卿時,神有一瞬間的停頓,繼而不自在的沖靦腆一笑。
燕卿卿表示能夠理解,當見到一個不是很的人卻對自己表現的很是熱,通常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秦嶺雪笑的尷尬而生疏,看着燕卿卿一路小跑至跟前,愈發的手足無措。
“十四公主近來可好?”秦嶺雪搜遍了腦海中的詞彙,最後蹦出這麼一句。
燕卿卿從袖中掏出一支髮簪,秦嶺雪瞧着有些眼,回想之下,驚然發現,這不正是當初白歡污衊自己竊的那一支麼!
想起來了,先前便瞧着雍王與這位十四公主關係似乎非同一般,如此看來,還真被給猜中了!
“秦大姑娘可想爲自己出了那口氣?”
燕卿卿笑眯眯的問道,手中的簪子被晃得滿串碎玉叮噹響。
秦嶺雪眼底閃現一訝異,狐疑的盯着燕卿卿,帶着一探究般的凝重,上平穩的回着:“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大姑娘如今已是這宮裡的娘娘,嶺雪斷然不敢再冒犯。”
明面上說的是不計較,但那始終微微上揚的眼角彰顯着的傲氣卻出賣了。
秦嶺雪說的是,'大姑娘如今已是這宮裡的娘娘',意思是,就算想秋後算賬,也無計可施。
很好,不怕不甘心,就怕不敢想!
燕卿卿脣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看來這秦家大姑娘也並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好欺負。
這姑娘骨子裡不服輸的矜貴氣兒倒是像極了的姑姑,也就是這宮裡的賢妃娘娘。
“只要大姑娘想,我便能幫大姑娘達心愿。”
燕卿卿順勢放出餌。
秦嶺雪眼瞼幾不可聞的了,怕不是想,而是這位十四公主早已將路鋪好,就等着走上去呢!
“十四公主可是有需要嶺雪的地方?”
秦嶺雪反問了一句,聰明的將問題又踢了回來,並且,反攻爲主。
是所低估了的聰明!
燕卿卿面上抑不住的詫異,這樣的結果,可與設想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原以爲這秦大姑娘是個文靜簡單的人,如今這一番對話下來,真讓理解到了,什麼做真正的不能以貌取人。
這樣看起來純良無害的表面下,竟藏着一顆不爲人知的七竅玲瓏心!
但話既已經說到了這裡,也便沒什麼好瞞的了。
燕卿卿當機立斷的換了個戰,改爲坦誠相待, 嘆了口氣道:“大姑娘應當也知道我如今孤一人撐着將軍府,時間短的話還尚可,但日子久了,我這深宮裡養出來的簡單頭腦便出了馬腳,這些日子對賬時,險些被人發現我對此一竅不通的事實,嚇得我趕緊詢問左右,想找個好一點的賬房先生,巧的是,聽聞太傅府的賬房先生有自己獨特的一套記賬方式,還曾被父皇欽點宮傳教,故此,慕名想拜師學藝。”
燕卿卿說的理由完的讓人挑不出病,再加上一番真意切,倒真糊弄住了秦嶺雪。
到底是深閨名門秀,沒經歷過大風大浪,心思雖靈活,卻終究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再加上燕卿卿嫁將軍府後,京師百姓將其現狀渲染的無比淒涼,是以,一結合方才說的那些話,內心泛出來的同心便愈發濃烈。
秦嶺雪先是皺眉深思了會兒,後回道:“這事還得胡管家點頭答應,畢竟公主要拜的師父是胡管家,如果他那裡沒什麼異議,太傅府自然不會阻攔。”
燕卿卿奇怪於承諾的如此篤定,照理說,一個姑娘家,雖是太傅府的獨,這些年備寵,但怎麼也不至於一句話便能左右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