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書房內,秦嶺雪頭一回失了姿態,失控的喚了一聲,見秦太傅依舊低頭作畫,更爲焦急。
“真的不止我一人見到那個人,到底與我是什麼關係?父親你又爲何一直藏着?”
秦嶺雪手按在桌面,一張白淨的小臉上因爲激而紅,緊緊抿着脣,脯不斷起伏,正抑着即將發的緒。
秦太傅終於放下手中畫筆,他擡眼看,語氣平緩:“爲父說了,那只是你的幻想,你太有個妹妹了,從小到大你不都一直在跟我說想要個妹妹陪着你麼?你呀,就是平日裡想的太多,才會看到那本不存在的人。”
“可這次連十四公主也看到了,父親您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一直存在。”
秦嶺雪緊繃着臉,平復了下呼吸,接着道:“我知道一直就在府中,就在這太傅府的一個角落裡,伺機而!”
說話間,上下牙齒不斷打,那是恐懼到極致的表現。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是能在府中看到那麼一個人。
半面臉完好,半面臉扭曲的孩子,鬼魅般的出現在的生活里。
有時是在梳妝時,的臉突然出現在鏡子裡,有時是在洗澡時,水面上倏地映出的倒影。
秦嶺雪一直在說服自己,這是幻象,這是幻象。
可直到有一日,偶然間聽到下人們也在談論那個孩子,的理智,的鎮定便頓時被炸的碎。
那個人真的存在,並且就在這太傅府里。
於是那之後的日子裡,秦嶺雪過得心驚膽戰,白日裡瞧着那照不到的地方,就會在想,那個孩是不是就藏在那裡面?
的神在不斷拉緊,最後繃一條細線,燕卿卿今早同一講,那線便啪的一聲斷裂。
承不住了。
以的心,這十多年來從未對秦太傅這般赤紅着臉過。
這一次,是真的忍耐到極致了。
秦太傅正視着,這個他自時,便一直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兒。
半晌後,他才緩緩道:“雪兒,你若是覺得在府中過得不好,爲父送你到慈安寺修養幾個月如何?”
秦嶺雪只覺一口氣悶在前,恨不得吼出來,但良好的教養讓在盛怒之下,也只是悶悶的蹦出幾個字:“我想要的,是真相。”
秦太傅不語,眼底充滿失,有些話,想都沒想便口而出。
“他們都說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我一直不信,可這些年下來,父親您的態度,每一次都在將我上去相信這個事實的路上,哪有父親對兒說話時這般恭敬疏離,哪有父親從來不同兒在一個桌上用膳,每次都是我在高位,父親在一旁擺個小茶几,這像是一對正常父的相方式麼?父親表面上對我好,將我往骨子裡疼,可如今你兒的生命都到了威脅,你卻不管不顧,還說要將我送走?”
秦嶺雪說着說着便哽咽起來,雙眼通紅,卻還是不肯泄氣,瞪着秦太傅。
秦太傅緊緊咬着腮,臉頰旁的不斷。
他呼吸抑,沉默許久,最後嘆了口氣:“雪兒你不懂……”
他話一出口,秦嶺雪都能猜出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無非是他不由己這些話,這些年,聽了太多次了。
一顆心如死了般再也無任何波,抹了把眼淚,再擡眼時,又是那個世人悉的端莊得的秦大姑娘。
“父親怪罪,是兒失禮了。”
秦太傅的話就這麼被打斷,他看着秦嶺雪,眼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緒流,最終,也只是化一個無奈的眼神。
秦嶺雪悶聲福後出了書房,迎面撞上已經在門前徘徊許久的燕卿卿。
見秦嶺雪眼瞼通紅,儼然剛哭過的模樣,到的話又迅速咽了下去。
秦嶺雪亦是看到了燕卿卿,頓了頓,接着對其頷首之後,便而過。
完了,將人給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