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
隨着尉遲柯燎的話音落地,燕卿卿一顆心沉到谷底。
假設尉遲柯燎沒有說謊,那麼殿前那個男子假裝西周使臣接近裴弱水,有什麼目的?
鼻端忽的嗅到一悉的氣味,循着來源,最終視線定格在裴弱水手中捧着的手冊上。
沒錯,是那手冊散發出來的味道。
燕卿卿敢肯定,的確悉那味道。
是什麼呢?
曼陀羅!
這三個字驟然浮上腦海,燕卿卿猛地擡眸看去。
那邊裴弱水已經將手冊呈給高宗,想都沒想的衝上去,將那手冊一把奪下。
“十四?你不是正在足麼?”
高宗微怔後,面不悅,他凝視着燕卿卿,似乎若是不說出個合理的解釋來,今日便要重重的懲治。
燕卿卿抿脣,將那手冊打開,並有防備的立刻將其拿的遠遠的。
只見,那手冊在打開的一瞬間,一可以看得見的淡白氣直衝殿頂,隨即有難聞的味道延至殿內的每個角落。
燕卿卿迅速將手冊合起,面凝重。
曼陀羅花瓣浸泡之後可以達到散瞳的目的,而這手冊里的文件顯然已經被浸泡過度,又被用了某種祕,將起氣味都凝固在其中,這般濃度的氣,若是撞毫無防備的高宗眼睛裡,那雙眼睛便廢了!
殿內雀無聲。
但凡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出那本手冊的異樣,高宗亦不例外。
他本凝視燕卿卿的視線轉移到裴弱水上,後者正一臉茫然,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父皇,這手冊被人用曼陀羅浸泡過,可致人散瞳,不過以方才的濃度來看,應當不止散瞳的功效了。”
燕卿卿毫不留的解釋一番,亦盯着裴弱水,眼底一片沉鬱之。
若不是發現的及時,的父皇,這大燕的國君便廢了!
不管裴弱水知與否,都將難逃其就!
正當衆人都注視着裴弱水時,一直跟在其後,毫無存在的男人忽地騰空而起,半空中有冷冽的白一閃,燕卿卿離高宗最近,幾乎想都沒想的上前護住高宗。
砰——
一記冷兵的撞聲響起,本直衝着後心而去的劍刃猛地一偏,燕卿卿只覺得左臂一疼,看去時,淡青的衫已經破裂,碎裂正被鮮一點一點浸染。
捂住傷口,緊張的看向殿內纏鬥的兩個形。
一個是裴弱水帶來的男子,另一個是韓不周。
那男子的武功似乎不低,與韓不周打鬥了幾個來回後,仍舊沒有敗下陣來,但明顯的,已經力不支。
高宗此時才堪堪反應過來,震怒的拍案:“還不快將刺客拿下!”
此時的衛軍才一擁而上,韓不周功退,將那已經沒有反手之力的刺客給衛軍,又是一番纏鬥,那刺客才被降服。
可就在他被捕的一瞬間,臉頰上的了,燕卿卿暗道不好:“快掐着他的,他要自戕!”
但爲時已晚,那刺客同一時間悶哼一聲,沒了氣息。
奉天門內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衆人大氣不敢出,皆低着頭,仿佛與高宗對上一眼,便要大禍臨頭。
唯有韓不周抱着劍,斜倚在柱子上,姿慵懶,目淡淡的掃向高宗。
高宗此刻無疑是盛怒的,他雙目沉,兩道眉扣在一起,形打不開的死結,渾上下籠罩着一洶湧的怒氣。
刺客已死,只剩下個帶着刺客進殿的裴弱水,高宗鷹眸緊鎖在上,冷聲道:“裴弱水,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被點名的裴弱水魂魄歸來,看了看橫殿內的那刺客,兩眼一翻,幾乎暈死過去。
意識到自己沾上了怎樣的麻煩之後,聲音抖,帶着哭腔喃喃:“我也不知道,他說有法子能讓我討您歡心,我便聽了他的話,他說他是西周來的使臣……對!陛下,他自稱是西周來的使臣,與臣無關啊!”
高宗聞言,掃向尉遲柯燎,後者連忙自辯:“陛下明察,柯燎此行只帶了兩個隨從,還都重病不起,到如今還在客棧養着病,此事十四公主也是知道的,至於這刺客,的確不是我西周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