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放棄對尉遲柯燎繼續調查的原因是韓不周的一句話。
“他與刺客無關。”
韓不周說的話,總是不由自主的去聽信。
就像這一次,他說完這句話後,便撤去了對赫連柯燎的一切監視,毫不帶猶豫的。
並且,幾日後大理寺調查出了始末,證實了韓不周的話。
那刺客是商國所派,中間由於某種誤會,被裴弱水當了西周前來的使臣,那刺客便將計就計,利用裴弱水輕易的宮,尋機會行刺。
雖然結局是以失敗爲告終,高宗也並未到什麼傷害,但國君的怒火仍舊無宣洩,於是裴弱水繼續在牢裡了幾天罪後,在賢妃的求下,得以釋放。
釋放當天,燕卿卿的院子裡便迎來了這位不速之客。
彼時,燕卿卿的足已經被解,並且高宗看在救駕有功的份兒上,特地准許提出個要求。
燕卿卿一時之間想不到要什麼,便暫且保留權利。
總之,在高宗那裡占點便宜可不容易,燕卿卿爲此雀躍了好幾日。
人逢喜事神爽,順帶着,看裴弱水的眉目都順眼起來。
“燕卿卿,你給我出來!”
裴弱水連服都來不及更換,還穿着當日宮時的那一件,這些日子在牢裡滾了一圈,上的味道不言而喻。
燕卿卿皺着鼻子離遠遠的,裴弱水見狀,更是氣的爭紅了一張臉。
“是你故意害的我獄,是不是?”前來質問。
燕卿卿只覺好笑,是自己行蹤不定,甩了靳嬤嬤,這才導致直到宴會前才察覺到危險。
並且,若不是恰好搶下那手冊,待到高宗的眼睛真正廢了,等待的,可就不只是獄,而是當場決了。
嚴格算起來,還是救了一命!
如今倒好,非但不激,還倒打一耙?
“我若真想害你,可不會只簡單的讓你到牢裡走一圈的事了。”
燕卿卿懶得同多廢話,給靳嬤嬤使了個眼,打算逐客。
裴弱水意識到想做什麼,一個閃,乾脆進了屋子,冷笑道:“打從你進將軍府的第一日,我便知道你不是什麼簡單的角,如今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
嘿,巧了。
燕卿卿吐出個瓜子殼,咧脣一笑:“這些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裴弱水氣的臉發青,緊攥着手心,恨恨道:“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燕卿卿,你讓我的恥辱,他日我定會千百倍還在你上!”
“怎麼還?是殺了我,還是殺了我的人?”
“當然是殺……”
裴弱水陡然意識到不對勁,猛地噤了聲,對上燕卿卿認真的臉,噗嗤一笑:“其實你也不過如此,直到現在,你不也還不知道你的奴婢到底是因何而死,不是麼?”
咔——
燕卿卿手心的瓜子被碎,雙目死死的盯着裴弱水,心臟跳的厲害。
果然,果然是裴弱水!
拾翠的死,知道內!
“想知道真相麼?你求我呀,求我我便告訴你。”
燕卿卿看着裴弱水囂張的,甚至帶着幾分癲狂的臉,眸沉了沉。
漠然道:“真相我遲早會查出來,但你最好祈禱,拾翠的死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若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悔不當初。”
裴弱水咯咯笑着,毫不將的警告當回事。
矯造作的掩着脣:“啊呀,我好怕啊。”
燕卿卿抿脣,面不驚,裴弱水自覺無趣,收起笑容,因仇恨而扭曲的臉看起來着實可怖。
“那咱們便走着瞧,到底是你的真相查的快,還是我的手腳快!”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靳嬤嬤與揀玉,得意的離去。
屋內的氣氛沉悶,燕卿卿許久沒有出聲。
現在可以斷定,前世靳嬤嬤等人的死與裴弱水息息相關,以這樣病態的心理,將戰爭拉到明面上,的確會比暗地裡使絆子的好。
可弊便是,經過這次一打擊,裴弱水定會瘋狂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