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昏暗中,燕卿卿聽到他啞着嗓子低低道了一句。
捕捉到他亮晶晶的眸子,那裡面清澈乾淨,看的心生不忍,上卻依舊不饒人的嘲諷:“你活該。”
韓不周不再說話,他只一個勁兒的盯着看。
燕卿卿被看的渾不自在,了子後,才猛然發現自己此時還趴在他上,作極爲曖昧。
臉滕的下紅,連忙便要起,卻忘了下是個人,倉促間,手掌從他膛上下去,於是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趴下,更爲尷尬的是,的脣正好在他的脣上。
燕卿卿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炸開,渾發抖,下意識便要逃離。
韓不周卻似驟然回魂,他握着的腰,猛地一個翻轉,將在下,加深這個意外的吻。
腔中的呼吸被掠奪,眼前一陣星星點點,在不過氣時,他才不捨的鬆開。
他撐着胳膊,將困在臂膀里,低頭俯視着。
長發落在臉上,驚起一片難以言喻的。
“你沒醉。”
燕卿卿咬牙切齒,暗罵自己太多事,當時就應該直接將他仍在庭院裡,任他自生自滅。
如今倒好,助人爲樂倒把自己助進狼窩裡了。
“不,我醉了。”韓不周回答。
他聲線低啞,帶着令人沉淪的磁。
即便看不清他的臉,燕卿卿也能察覺到他的笑意。
他在笑!
意識到這一點,頓時炸。
“起開。”
“不。”
韓不周說着,又短了些兩臂的距離,子也跟着往下了,幾乎是整個在上。
燕卿卿子一,作勢便要推他。
“最好別,出什麼後果,我可不能保證。”
韓不周的聲音近在耳畔,燕卿卿冷笑一聲:“這天下還有你韓不周不敢做的事嗎?別假惺惺的在這裡裝君子,我犯噁心。”
生氣了,一怒,便喜歡話裡帶刺。
韓不周輕嘆一聲,翻在側睡下,手依舊不放開。
“那就當我是小人吧,小人想抱着你睡一會兒,我睡着後,你再離開吧。”
他像一橡皮,任拉任扯。
燕卿卿沒轍,拼力氣拼不過,拼口舌也說不過,只得圓瞪着一雙眸子,盯着賬頂,在心裡又將他的祖宗們拎出來挨個兒罵上一遍,才稍微宣洩一些。
耳邊呼吸逐漸沉穩,轉頭看去,對上他放大了的臉。
平心而論,韓不周的臉很耐看,即便是這樣湊近了瞧,也看不出任何瑕疵。
他應當是睡着了,呼吸均勻,可長睫卻的厲害,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母妃……”
他倉促又慌的喚了一聲,又很快陷另一個場景。
燕卿卿看着他緊蹙在一起的眉頭,鬼使神差的手,輕輕搭在他眉心。
睡夢中的韓不周似是有所應一般,逐漸安靜下來。
他的眉心在指尖舒展,清朗一片。
燕卿卿倏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燙手一般的回。
“韓不周?”輕喚。
他不應聲。
那應當是睡着了。
燕卿卿輕手輕腳的打算離開,卻在即將起時,發現一道力氣搭在腰間,始終沒有撤去。
試圖去掰,他的手指牢固如許,並非的力量便可以撼。
嘗試了多次無果的燕卿卿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記怒吼:“韓不周!”
被酒拽沉沉睡夢中的韓不周只了眼珠子,繼而再一次睡去。
燕卿卿氣的差點想咬死這個男人。
說什麼等他睡着了便可以離開,放屁!他不鬆手,離開一個試試?
這一夜,燕卿卿過得無比煎熬,瞪着眼睛與睡意抗爭,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天將亮時,被無數瞌睡蟲吞噬,逐漸睡去。
的呼吸漸漸平穩,黑暗中,韓不周緩緩睜眼。
清亮的眼底哪還有半分醉意,他輕輕將手臂收緊了些,心滿意足的在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繼而將臉頰埋在頸間,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