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記震耳聾的破聲在山間迴,緊接着,更多的轟隆聲如雷鳴不斷。
只消片刻,山便被炸落無數碎石,恰好將那條山間小路堵的嚴嚴實實。
至此,這斷梁山唯一的出路便被徹底堵死。
一年以前,燕元期曾親眼看着這堵山牆的形,一年之後的今天,他亦眼睜睜看着他親手製造的山牆拆落,出一條羊腸小徑來。
路只有半米寬,卻了五千餘條命的救命路。
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而燕元期眼中,只有不遠緩緩駛來的一輛馬車。
馬車頂上積了厚厚一層雪,行走時,吱呀吱呀,似是木質的馬車不堪承那積雪的重量,而馬車前,穿着蓑一不的人不是燕卿卿又是誰?
這一路風雪未停,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個上午,燕卿卿屈膝坐在馬車前,上雖穿着蓑,卻還是溼了大半的裳。
牽繩的雙手早已經凍的失去了知覺,青紫一片,看起來着實嚇人。
看着山牆倒下後,隔着幾十米遠站着的燕元期,腦海中不斷迴的,只有一個時辰前韓不周曾對說過的話。
“前世裴老將軍的死並非只因高宗忌憚,你四皇兄也參與了其中,斷梁山,本不該是絕路。”
彼時,還在震驚韓不周爲何也會出現在前往斷梁山的路上,且擋了的去路,那廂他又開口:“不信的話,我帶你去看。”
燕卿卿驟然回神,警惕的瞧着他,試探問道:“四皇兄被困斷梁山可是你的手筆?”
還記得,當初高宗曾下令派衛崢率兵前往斷梁山剿匪。
衛崢是個死心眼兒,又忠心的主,他定不會作假。
既告捷而歸便一定是將山匪都剿滅了,這斷梁山的地頭蛇都被一鍋端了,又會是誰將燕元期至山內,困死其中呢?
之前聽到這一消息時,便覺得有些蹊蹺,如今韓不周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便更證實了的猜想。
“我只是爲了讓你看清事實。”
韓不周逆着風雪而站,簌簌而下的雪粒子被風颳得舞,將他的臉模糊,看不清神。
燕卿卿眯着眸子,眼底滿是懷疑:“我怎麼判定,這不是你爲了讓我誤會而設計的一場戲?”
此話一出,明顯察覺到他周氣息驟降,甚至比這寒冬臘月更冷。
“我還沒這麼閒。”
他有些慍怒,燕卿卿隔着幾米遠,亦能到他的緒。
不由得撇撇,以他前世的惡劣,如今懷疑也是有可原的好吧?
心中這麼安自己,但到底氣勢上虛了幾分。
有雪眼,冰涼的使得理智上來幾分,韓不周了沒來由的怒意,一個飛躍,到邊。
“你做什麼?”燕卿卿口而出,緊張的看着突然到來的他。
韓不周瞥一眼,接過手中的繮繩,低聲道:“帶你去看真相。”
他的指尖溫熱,到凍得僵的手,先是一頓,後左手接過繮繩,靠近那一邊的右手將兩隻手抓過來,緊緊握着。
韓不周手掌寬大,一隻手幾乎可以包住兩隻手。
溫暖的熱源過手掌傳達四肢百骸,帶着一無法言說的舒適,使得凍僵的也跟着暖和起來。
燕卿卿盯着兩人握的手指,楞了一會兒,連回手都忘了,好半天才回神,使了力,愣是毫沒撼。
面焦急:“靳嬤嬤和揀玉還在裡頭!”
說着回頭,覺得有些奇怪,和韓不周對話這麼久,靳嬤嬤與揀玉應當有所察覺才對,怎麼一點靜都沒有。
正疑着,耳邊傳來一句低語:“我讓們先睡了會兒。”
燕卿卿沉默以對,覺得自己問這句話便是多此一舉的事。
甚至還有點怕被抓包的心虛……
韓不周似看穿了的心思,本落到低谷的心也跟着上浮,輕飄飄的連帶着脣角也跟着翹起。
“這一世的裴老將軍是你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