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足足七日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京師得見。
滿山的積雪在一個上午被除盡,出滿山的青松,鬱鬱蔥蔥,在這一片枯黃的冬日裡,是難得的生機。
燕元期來迎接高宗時,左右沒有見到賢妃,不由得問一旁的燕卿卿:“十四妹妹可曾見到母妃?”
燕卿卿面複雜,正回答時,前面走着的高宗冷冷了句:“你母妃讓道長在朕的藥丸里下毒一事,你可曾知曉?”
“不可能!”
燕元期下意識口而出,他繃着臉,意識到事嚴重。
高宗收回緊鎖在他面上的目,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種事,考驗的便是第一反應。
他方才仔細觀察過燕元期,他的震驚與急於辯解的態度不似作假,若是他知,定會出破綻。
“十四妹妹,這幾日可是發生了什麼?”
燕卿卿看着高宗的背影,面對燕元期的急切追問,一時間想不到有什麼委婉的詞彙來回答。
最後,也只是指了指太廟宗堂的方向道:“四皇兄去那裡一看便知。”
燕元期聞言片刻不敢滯留,飛奔至宗堂。
甫一推門,滿室的腥味便撲面而來,待他看清室內況時,渾凝固,整個人僵在門前。
但見,屋外進來的微弱線中,賢妃靜靜的橫躺在宗堂中央,的下是一灘已經乾涸的跡,纖細白皙的脖子上一道細若蟬的傷口,還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滴着。
萬籟靜寂之下,燕元期似乎能聽到滴低落到地面發出一記輕微的'啪嗒'。
他擡起僵的步伐,緩緩走進,見到賢妃一張毫無痛楚,宛若睡着般的臉,上面褪盡,呈現微微的青白。
“母妃?”
燕元期聲線微,輕輕喚了聲。
他在賢妃邊跪下,不知所措的看着這已經冰冷的,眼眶裡湧上一熱意。
他該猜到的,在那封信傳到他手中時,便應該猜到,母妃如今深陷危險。
【事敗,爲娘將擔下所有罪責,若我兒他日事,再替爲娘立一冠冢,眼下燃眉之事,定要自保活命】
書信的字眼還歷歷在目,燕元期仿若被走了渾氣力,癱坐在地。
他低垂着頭,看不清面上神,只子不住的慄,背影在影籠罩下,襯的單薄孤寂。
不知過了多久,再起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冷靜。
他抱起賢妃的,起出了太廟。
……
韓不周奉皇命前去鎮三皇子,彼時,皇城已經被攻下,三皇子燕武期立於城牆之上,冷眼瞧着城牆下的韓不周,嗤笑道:“本宮還以爲雍王是傲梅孤雪,不屑聽命與任何人,如今看來,是本宮高估雍王了。”
韓不周但笑不語,他觀察了下形式,敵優我逆,進攻型攻防守型,本就難打,更何況還是如眼前這堵數丈高的城牆,天然的屏障保護下,再加上兵力充足,想要在短時間內攻下,無疑是癡人說夢。
有一點必須要承認,燕武期雖然魯莽,但的確是個帶兵的好料子,這塊料子用在戰場上錦上添花,用在造反上,則佛頭着糞,可惜了。
韓不周對旁的常溪使了個眼,多年的默契之下,讓常溪只這一眼便懂得他的意思。
人羣中消失一人很難察覺,燕元期又是個糙的子,自然更是沒有注意到,他仍舊洋洋得意的在口頭上打擊着韓不周,毫沒有發現他是在有意拖延時間。
另一邊,常溪帶着一支兵,從東華門潛。
東華門又稱鬼門,衆人皆知它是設立給太子東宮的門,甚有人知,東華門之所以被稱鬼門,還因爲它門前擺有乾坤陣。
乾坤分,常人所走的門爲門,而門知曉的人之又,久而久之,也便被漸漸忘。
這門需得破了乾坤陣,陣法一破,就算是大搖大擺的進,都無人能看見。
常溪一隊人,便是從東華門的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