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個明白了,那我也便不兜圈子了,我們主子說,若是姑娘能幫忙找到《雲耕地織》的話,固然可好,那姑娘連同姑娘的孩子,也會一併平安回閆寧王府,可若是姑娘耍什麼手段,那也不能怪我們無,畢竟才兩個月的孩子,不是那麼好帶呢。”
裴弱水聽的一寒氣直往腦子裡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人意思。
這算什麼買賣?
給了他《雲耕地織》冊,與孩子便能活。
若是不給,便拿死做威脅!
這分明就是強盜!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裴弱水話音落地,覺得不妥,對方顯然是衝着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的份。
可若是他們知曉即將與燕元期婚,就算燕元期現在還不是國君,也好歹是大燕的王爺,王妃是板上釘釘的事,何人有如此大的膽量,竟綁架大燕的未來王妃?
“姑娘說笑了,我們既請你來,自然是知曉你份的,姑娘也莫怕,只要你一切配合,我們是不會拿你怎樣的。”
那人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聲音,宛若機械。
可裴弱水卻從裡頭聽出了濃濃的威脅,警告自己要沉住氣,深呼吸了幾個來回,才開口道:“你也說了是生意,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說實話,既然你們調查過我,那也應當清楚,我同四王爺的關係並不太好,雖然有了他的孩子,他依然對我冷淡,這樣的生活,活着實在忒沒意思,老實說,死在你們手裡,和死在高牆深院也沒什麼區別,就得,看你們想不想要《雲耕地織》了。”
憑良心說,裴弱水的腦子轉的夠快。
但不知外頭除了一直與說話的那人,還有個黑男子。
男子聞言,薄的脣角微微勾起個弧度,後擡了擡手。
與裴弱水通的男人見勢道:“既然我們說了是生意,自然有利益往來,我們的目的只有《雲耕地織》,至於姑娘想要什麼,隨意提。”
裴弱水聞言一愣,這人好大的口氣!
也不問的要求是什麼,率先一口答應。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裴弱水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沉片刻,試探道:“當真我要什麼,你們都能做到?”
那人回:“自然。”
“若是我要的是大燕的皇后之位呢?”
裴弱水的聲音隔着一扇門傳出,屋外的黑男子眸子一眯,一危險迸發出來。
野心不小呢。
他又揚了揚手,旁的男子便出聲:“姑娘所求,我們定當竭力做到,現在姑娘可否說出《雲耕地織》在何了麼?”
裴弱水心頭一跳,故作鎮定:“《雲耕地織》九州人人想得之,若是出世,將會掀起怎樣的洶湧,你也應當清楚,這樣的神,怎得會隨意藏起,不瞞你說,就連我也不知這冊子的所在,但我聽家父提起過一些,若是回將軍府細細翻找,相信會找得到的。”
心中有判斷,不能將話說的太圓滿,會假。
也不能將話說的太缺濫,會掉價。
就這麼將破未破,說未說,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價值。
屋外說話的男子與黑男子對視一眼,後說話的男子又道:“這樣,半個時辰後,會有人來開門,放姑娘出去,還姑娘謹記我們的合作。”
裴弱水豎耳聽着,沒有聽到腳步聲。
先是喚了一聲,外頭沒有人回應,應當是沒人在了。
靜謐之下,裴弱水長長舒出口氣,放鬆下來後,才發現背脊上已經沁出一冷汗,如今被涼風一吹,刺骨的寒。
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從心底想要早點離開這間柴房,可任尋遍了一整間屋子,也沒發現逃出去的機會,只得放棄,乖乖等人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外頭傳來細碎的開鎖聲,裴弱水宛若被人在耳邊鐺的敲了一聲鑼鼓,整個人蹭的下站起。
門緩緩被打開,一個佝僂的老人目不斜視的候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