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不是我的東西!”
秦嶺雪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帶着方才受的委屈,一併倒向韓不周。
她碎步上前,重重將玉簪塞進他掌心。
少女雙頰染上慍怒的嫣紅,一雙柳眉倒豎,盯着他的眼底只有一片寒涼。
韓不周依舊笑如春風,他將玉簪輕輕放入懷中,動作小心,盡顯珍惜,瞧的秦嶺雪眉頭愈發緊蹙。
“雍王若是想要這玉簪,直接向洛家姐姐討要便是,何必借勢作惡,同洛家姐姐誣陷我一通,再來賣乖?”
聽見她的聲音,韓不周按了按放置玉簪的胸口位置,擡眸回道:“姑娘誤會了,本王從未說過誣陷姑娘的話。”
“那雍王爲何說上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秦嶺雪追問。
韓不周眉梢一揚,話裡帶着明顯的笑意:“本王所指之人並非姑娘,而是本王的貓兒。”
貓兒?
一隻貓如何偷得了簪子?
貓又如何是佳人?
秦嶺雪滿腹疑問,竟連自己受誣陷的委屈都忘了,奈何韓不周說完這話便離去,徒留她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遠處宮宴上的樂師已經開始試音調弦,不規律的樂器聲聲傳來,秦嶺雪咬了咬下脣,最終嘆了口氣,往宮宴方向走去。
沒能目睹到底的燕卿卿自然不知道玉簪最後的去向,當然,她也並不關心。
事實上,她巴不得那根玉簪流離顛沛,碎了才好。
不是她不惜物,只因那是前世裴殊贈予她的定情信物,後來的許多事端都是因這根簪子而起,實在算不上吉祥之物。
晦氣的東西,本就該早些毀了。
她一心想要毀物滅跡,卻萬萬沒想到,這玉簪兜兜轉轉還是到了她手中。
當韓不周不知從哪兒得知她的蹤跡,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面前時,燕卿卿還是被狠狠嚇了一跳。
“雍,雍王,此處是女眷內闈,您怎會出現在此?”
她瞠目結舌,左尋右看之下,心驚的發現本該人來人往的內闈竟一個人影都無!
韓不周不語,他身形頎長,帘子罩在他上方,將他的上半張臉投下一層陰影,那雙微吊的桃花眼便顯得愈發晦暗不明。
燕卿卿有些慌亂,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懼怕與這個男人獨處,不論前世還是今生!
“雍王一介外男入女眷內闈,恐是多有不妥!”她揚高了聲調,試圖喚醒眼前人的道德倫常觀念。
她還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得一記低笑,韓不周上前一步,高出她一個頭還多的身高霎時將她籠在一片陰影之中。
“論起輩分,你當喚我一聲皇叔,因此,我算不得外男。”
他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燕卿卿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髮髻上一重,聽得他接着道:“收好了,再將它隨便贈人或丟棄,我可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