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期於一日後登基,他登基之前,燕卿卿並沒有前去質問。
裴弱水所說的話還存在許多的不確定因素,不想因爲裴弱水,耽誤正事。
另一個,明皇后的神經已經眼可見的衰弱,承不起再一次的折騰,這幾日臉分外憔悴。
燕卿卿見與承哥兒在這深宮裡的確過的不自在,思前想後,腦海中冒出個主意來。
“母后也許多年沒有回浙江老家了,就連上次陪父皇南巡,也沒能去家中看看,倒不如藉此機會同承哥兒去浙江小住段時間,江南清淨,風水也好,也有利於承哥兒的恢復。”
明皇后聞言眼睛一亮,迭聲贊同:“是有好久沒有回老家了,承哥兒長這麼大,還一次都沒回去過呢。”
面上出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燕卿卿心也跟着舒暢許多。
“那我明日便差人送母后回去?”
“今日吧,這宮裡我一待便是二十多年,以前有你父皇牽絆着,現在沒了羈絆,也便坐的渾不自在了。”
明皇后眸深遠,一悵然言溢於表。
燕卿卿只點頭答應:“那我現在便去安排。”
明皇后目送着的背影,面和,眸底一片寧靜,與吾家有初長的驕傲。
的兒,什麼時候開始獨當一面的?
燕卿卿沒有注意到明皇后的神,只認真挑選了支護衛,護送明皇后回浙江的這一路,又飛鴿傳書給燕穿門的軍機,拜託陸堯照看些,以防明皇后與承哥兒在浙江出了事都無人能幫襯。
仔仔細細打點好,確認明皇后此行一路妥當後,便將人送上了馬車。
三日後,收到陸堯的回信,說是已經接到明皇后與承哥兒,定會不負所的細心照拂,並且,問邊的妝十娘安。
燕卿卿看到宣紙上的小字嚇了一跳,妝十娘還在邊當暗衛?
不對啊,若是妝十娘還在,上次靈堂遇襲,妝十娘應當會出來保護啊。
沉下心想了想,按照陸堯教的方式,吹了記口哨。
區別於普通的口哨,雙手合攏,脣瓣抵在拇指外側,吹氣時舌尖微微抵在牙關,發出短暫而緊湊的兩記口哨聲,這便是呼喚妝十娘現的暗號。
試着吹了下,等了半晌,面前不見人來。
確定妝十娘不在邊後,燕卿卿回書給陸堯,說明況。
將書信卷好,放進信鴿上的捲筒里,拍了拍它的肚子,將信鴿放走。
理好這一切,已經是燕元期登基的第四日,燕卿卿看向書房的方向,脣線微抿,起走去。
……
燕元期果然在書房,正埋首在堆積山的奏摺里,快速的審閱,批註。
窗外進去一縷,恰好斜斜的打在他面前,他的手浸在里,手背上一層細細的絨顯而易見。
順着手臂看上去,恰好是他一張認真的,低垂着的面容。
兩道眉在眉心擰一座小山 峯,凝重而專注。
不得不說,燕元期是個當國君的好料子,接手的短短几日,便已經將之前沒能理好的大事接手擺平。
並且,用最短的時間與衆臣磨合,對於政事,愈發的得心應手。
起初,百姓之中還有些不服氣的人,短短四天過去,便再也聽不到一句甚至半句流言蜚語。
燕元期用自己的方式,教人閉。
他是一個好皇帝,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在好皇帝之前,他得是一個好人。
裴弱水落魄狼狽的模樣衝擊着腦海,燕卿卿忽而一個激靈,收回視線,從書房門口走進。
“皇兄。”
燕元期聞聲從奏摺中擡起頭,凝重的神一時半會兒沒能收回去,倒是脣邊先綻放出一抹笑來:“十四怎得來了?”
他笑容清朗逸,燕卿卿依舊無法與他將裴弱水傷那副模樣的元兇聯繫到一起。
神複雜,沉了半晌,還是點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