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夜幕之上一抹殘月掛在枝頭,月輝打在一片明亮的綠琉璃瓦上,將整片院子照的通亮。
燕卿卿與韓不周伏在牆頭,利用院子裡的老樹繁茂的枝丫遮擋形。
過枝丫,兩個一前一後的形從縣衙門前走進來。
墨綠的服分外悉,燕卿卿凝神仔細看了會兒,忽而上下眼瞼一闊,低了聲音,幾乎耳語:“那不是張縣令嗎?”
的氣息撲在耳垂上,熱乎乎的,約麻。
韓不周眯着眸子了會兒,才回應:“這兒是縣衙,縣令不在何人在?”
一語驚醒夢中人,燕卿卿瞭然的張圓了脣形,一個無聲的哦便型。
看向院子裡的張縣令,他與他對面的人直接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視角變得清晰,借着月,燕卿卿看清他對面的是個子,從聲音型各方面綜合來看,子應當是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
看不清面貌,但憑直覺,應當是個很有風韻的子。
“你不必爲我做這些,畢竟這些年我對你有意,從來都是一廂願,你不必覺得愧疚。”
子的聲線不同於傳統印象里的那般清,的聲音偏沙啞,自帶一故事。
對面的張縣令眸一,面複雜,他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想到該怎麼回應,啞了半天,才悠悠道:“我不是愧疚……”
“我知道的,你看我這幾年不也沒再纏着你麼?”
子像怕他煩一般,趕忙笑盈盈的翻開這一頁。
低垂下眼瞼時,沒有注意到張縣令那一抹深沉。
“說回正事,我今日來呢,是希你停止你的計劃。”
子說道,獨特的沙啞嗓宛若風中的一道砂礫,不經意便進了人的眼裡。
張縣令別開目,話裡帶着些稚的倔強。
“既然我已經決定了,便不會回頭。”
“張謙,你別這麼固執,我一早便說過,此事你不該牽扯進來的,這是我族人與那位的恩怨,我族人要還的恩,不必你來替我還。”
“錦和縣主怕是不知,你所說的那位已經來找過我了。”
錦和縣主聞言面一怔,沉下聲,肅然問道:“他是如何跟你說的?”
“他倒是分外客氣,只是你也知道,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有幾個簡單人?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不吃人罷了,他知道我與你之間的關係,所以我說,他找我,當真是找對人了。”
張縣令說着扯了扯脣角,一抹苦笑在脣邊浮現。
錦和縣主沉默許,擡眸颯道:“我這就去找他,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能牽扯到你上。”
“沒用的,你以爲他會放着我這麼個極其方便的捷徑不走,改走遠路?”
張縣令打消的念頭,錦和縣主抿脣不語。
比誰都清楚,那個族裡的人,是出不來善茬的。
張縣令爲燕穿門縣令,手腳最方便,也是他們的計劃所需要的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錦和,你也不必再勸我,等解決了這件事,我便辭。”
“辭?”
錦和縣主驚訝的看着他,張縣令笑道:“是啊,我這大半生都給燕穿門,也是時候爲自己活一場了。”
“那……也行。”錦和縣主微微垂眸,掩飾眼底的失落。
“只是,在此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
張縣令說道,錦和縣主口而出追問一句:“什麼?”
“我所做的這些,實在對不住浙江的百姓,我不能幫了你,而去害了他們,因此,我得做些補救。”
錦和縣主疑:“如今燕穿門已經這樣了,你要如何補救?”
張縣令看着,忽而笑開:“祕。”
錦和縣主一愣,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人老了,許多事有心無力,罷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實話說,這些年我也倦了這些繁文縟節,等事了了,我也請辭除了縣主的名頭,張謙,你介意雲遊天下的時候,多個廚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