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聞言眸光狠狠一顫,他頭一次不閃不避的直盯着她,儒雅的臉上藏不住的激動。
半晌,他才極其緩慢的點頭:“說起廚藝,我也的確想你做的芙蓉煎餃了。”
錦和縣主輕笑,掩脣低眸的那一剎那,宛若十多年前那般嬌羞動人。
“你呀,光記得吃了。”
接下來兩人說的話,便沒那麼值得聽下去了,皆是些敘舊的老事,東一句,西一句,沒有共同經歷的燕卿卿聽得雲裡霧裡。
她活動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輕聲道:“錦和縣主,好熟悉的稱謂,我一定在哪裡聽過。”
但那回憶卻像藏在泥土裡的火線,點了一把火,也只是燃燒了一剎那,後半截嵌在土裡,窺不得真貌。
“錦和縣主,父親是太宗的兄弟湄親王的女兒,與高宗是同輩表兄妹,當年你姑姑太平公主學武皇掌權時,錦和縣主的父親湄親王親手取了她的項上人頭,高宗登基後,又開始念起與太平的情,與當時竭力支持要太平性命的蘇太師爲敵,與湄親王也反目成仇,湄親王於三年後病逝,湄親王府一家至此南遷,於燕穿門下游的驪州定居。”
耳邊是韓不周的解釋,燕卿卿瞪圓了雙眸,險些驚叫出聲。
“太平要學武皇掌權才被殺的?”
韓不周挑眉看向她:“你不知道?”
燕卿卿搖頭,她當日只是將遇賢帶到高宗面前,化解了高宗與外公的恩怨,但至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只是一知半解。
也想過去問外公,但外公看起來對當年的往事還放不下,她也便沒戳人痛處。
沒想到,當年竟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這位姑姑,還真是個……有野心的女子。
燕卿卿腦海中想了半天,才找出這麼個形容詞來。
她嘖嘖感慨着,忽而想到。
不對啊,韓不周說是來帶她看戲的,她看到了現在,只看到兩個舊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有成蝶化鴛鴦的趨勢。
他韓不周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膩,竟愛看人談情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