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軍機的叛徒,是按量產的麼?”
韓不周冷不丁堵了一句,他想到前段南巡的那段時間,他的下屬常溪便從軍機的叛徒手中救出過燕卿卿。
這才時隔幾日,這軍機又出個叛徒。
且聽上去,還與此番燕卿卿被擄走也有關係。
他目清冷,陸堯訕訕的笑了下,着鼻子道:“意外,意外。”
他說着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叛徒名喚妝十娘,是我們軍機的軍機大臣,輕功頂好,但自那次京師刑部出事 後,便失去了消息,我想,便是那時,開始叛變的吧。”
“這與今日之事有何關係?”
韓不周提問,語氣里的不耐煩令陸堯一愣,繼而趕忙直主題:“我先前便查到,這些天在燕穿門作 的人正是當時刑部牢獄裡跑出來的死刑犯,領頭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當就是妝十娘。”
陸堯眼見韓不周眉宇間的耐愈發稀,不由得後背一涼,他下意識吞了下唾沫,迅速道:“我的意思是,雍王要找十四公主,而我要除叛徒,我們不如合作一把……”
話說到最後,陸堯背上已經沁出了一冷汗。
他心跳的飛快,尤其是被韓不周不冷不熱的掃上一眼,更是遍生寒。
怎麼會有人氣勢這般鷙,宛若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韓不周的眼睛似乎能殺人,只消一眼,陸堯便覺得自己彈不得,有一種任人宰割的驚悚。
“你浪費了我的時間。”
韓不周冷冷丟下句話,形一閃,消失的只余那句話的餘溫。
陸堯驟然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免心驚。
這速度,就算是自詡輕功了得的妝十娘,都及不上的!
“你們主子,知道公主在哪兒?”
陸堯看着韓不周消失的方向,不免心生疑。
怎麼看這地上都不像是留下線索的模樣,怎的韓不周便追去的那般果斷呢?
青一正在給自己的傷口做簡易理,聞言,惜字如金的恩了一聲,後又覺得不夠,不帶毫的掃了陸堯一眼,難得的多吐了幾個字。
“公主上,有主子放的千里香。”
陸堯恍然大悟,原來是循着氣味找的啊!
這不就跟那啥一樣嗎?
心內這般腹誹,一擡眼,便見青一一不的盯着自己。
陸堯心虛一笑:“怎麼了?”
青一別開眼,一言不發的是拖着傷,往回走。
陸堯見他走的艱難,趕緊跟上去,想要扶着他,卻被人一把掃開。
“你傷的這麼重,再晚回去,這兩條胳膊就廢了!”陸堯擰眉,顯然不待見人這般不珍惜自己的。
青一目不斜視,認真而固執的緊盯着前方,聲音木然傳來:“主子說過,沒人會一直救你,既然忍不了被人拋下,就該從一開始便自力更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求生的路上。”
陸堯聽得目瞪口呆,這主僕倆是經歷了什麼,思想這般喪氣?
無奈,青一對韓不周的話奉爲神祗,倔強的要自己回燕穿門尋醫。
陸堯怕他真死在路上,一路跟隨。
天要亮時,兩人終於到了燕穿門。
青一已經在用最後一口氣強撐着,闖進一家醫館後,撲通一聲砸在地上,那響聲聽到陸堯心裡頭一,不自覺的了自己的臉。
摔得可是臉啊,得多疼。
……
燕卿卿醒來時,只覺得渾酸疼,骨頭像被人拆了又重新組裝一般,每一下都是要命的疼。
皺了皺眉頭,環顧四周。
置於一片濃黃的霧裡,霧很濃,幾乎到了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努力想看清一米外的景象,卻是徒勞。
四周靜悄悄的,有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響。
黏糊糊的,像有的爬蟲在地面上拖過,發出的啪嗒啪嗒聲響。
向來怕那些沒有骨頭的爬行作,只看上一眼,便要渾起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