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柯燎放慢了腳步,與她並肩,側眸時,便能看到她好看的側臉。
不同於平日裡的柔和,與黑暗重疊的側影硬是生出一絲堅毅與倔強。
很難想象到,這樣一副瘦弱的身板,幾經生死,輾轉後,還能這般雲淡風輕。
尉遲柯燎眸光一動,他道:“公主如何確定推你的人是那妝十娘?”
燕卿卿從袖口掏出一個月牙白色的被保存的很好的荷包,在他面前晃道:“我在掉下洞前,手忙腳亂下瞎抓的,這荷包我曾在妝十娘身上見過。”
妝十娘總是一襲紅衣,腰上卻掛着顏色跳躍的月牙色荷包,便格外顯眼。
她一早便說過,她記憶力不錯,看過的東西,便基本不會忘記。
尉遲柯燎盯着那荷包眯起眸子,藍色的瞳孔被擠壓出一線凌光,一閃即逝。
“我猜,妝十娘應當是那些刑部逃出來的死刑犯的頭目。”
燕卿卿猜測着,赫連柯燎挑眉:“爲何這麼說?”
“太巧了,她出事時,正是刑部死刑犯逃出時,而燕穿門作 亂的正是京師那羣死刑犯,她又剛好出現在這裡,她說是救了我,但渾身卻沒有一處傷痕,你沒見過那些綠眼人,他們根本不像人類攻擊,那樣莽的攻勢下,就算她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就算是青一,也受了好幾處傷。
妝十娘只是輕功了得,她身手比不得青一,就算僥倖逃脫,也不該如此乾淨。
怪不得她醒來見妝十娘時,便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此時想來,原來怪在這裡。
她髮髻太完好了,一絲不苟,衣衫整齊的像剛熨過一般,渾身上下別說是傷痕,就連絲泥漬都看不到。
百密一疏,妝十娘定也沒想到,這一點小細節,竟出賣了她。
燕卿卿長呼一口氣,將荷包重新收起,嘆息道:“說起來,是我的疏忽導致她受傷,也不知陸堯會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