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燕卿卿基本可以猜到,這場交易,錦和縣主不會拒絕。
她說完看着錦和縣主,後者面上有複雜的情緒閃過,最後,緩慢的啓脣:“恕我無法從命,人已死,我也不再奢想什麼,煩請十四公主好生將他葬了,錦和告辭。”
出乎意料!
燕卿卿猛地站起身,看着錦和倉皇逃離的背影,眉頭漸漸擰成一個結。
不應該的。
錦和縣主對張縣令一往情深,如今張縣令死了,她應當也沒了羈絆,要麼懷着報復的心態,將幕後人推出來,要麼心如死灰,什麼都無所謂,幕後人的祕密對她來說,也便無關緊要,說與不說,也沒什麼區別。
可錦和縣主緊張的模樣,像是還有把柄被幕後人抓着。
除了張縣令,莫非她還有什麼羈絆?
思想到了這裡便被一堵無形的牆堵住,再也過不去半分。
燕卿卿先是交代了張縣令的後事,後焦躁無比的從縣衙出來,擰着眉回了蘇府。
她本是想從張縣令那裡入手,處理妝十娘一事的,可妝十娘的事情還沒落幕,張縣令的自戕又給她施加了一層壓力。
放入無形之中,有一張大手,在撥弄棋盤,而他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被人操控着而不自知。
“卿兒,你去哪兒了?我一大早去找你不見人,我還以爲你又……”
剛入府,明成皇后便焦急的迎上來,滿臉的擔憂暖了她的心窩子。
燕卿卿列脣一笑:“我沒事。”
她頓了頓,低聲道:“母后,我們回京師吧。”
她有一種直覺,燕穿門要出大事。
明成皇后與承哥兒留在此處終究不是權宜之計,眼下相對安全的地方,卻成了暗濤洶湧的京師了。
明成皇后先是一愣,後點頭應下:“好。”
她知道近日來燕穿門發生了諸多事,也知道繼續留下來會給燕卿卿多生事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這一生都是在隨着兒女波動。
那麼,再隨她飄動一次,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