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個習慣,說謊時,眼睛會一眨不眨,心虛時,說話會格外的快。
韓不周笑出聲來,他的胸膛伴隨着笑聲顫動,燕卿卿耳朵有點麻。
“好,那我陪你去上從山,何時出發?”
燕卿卿飛快的從他胸前擡起頭:“現在。”
她希望他質問,希望他懷疑。
可事情進展順利的出乎她意料,韓不周萬分順從的哦了一聲:“那我讓人收拾下行李,再找輛馬車來。”
“你不問我點什麼嗎?”
輪到她感到詫異,他太過配合,像早已看透一切,卻任由她胡鬧。
這令她感到不安,燕卿卿緊盯着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韓不周將身子窩在太師椅上,不免好笑:“問你什麼?”
“比如裴弱水什麼時候找到的?怎麼找到的?”
燕卿卿不依不饒,韓不周依她,哄孩子似的:“裴弱水什麼時候找到的?你方才不是說,快要找到了,怎麼一轉眼,就已經找到了?”
“韓不周,你是不是猜到了?”她忽然蹦出一句。
韓不周凝視着她,將她上到眉眼,下到脣瓣,將這一張明艷到萬物失色的臉深深刻進眼底。
他捧着她的後腦勺,往前輕輕一壓,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
兩人的呼吸交融,分不出你我。
“卿卿,我說過,這輩子我的任務便是順着你,縱着你,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奉陪,這是我欠你的,也是自願的。”
他說罷,含住她的脣瓣,話便消融在脣齒間。
“你不必有任何懷疑,關於我愛你這一點。”
燕卿卿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俊臉,直到他大手落下,遮住視線。
眼前漆黑,只有脣瓣上的觸感格外分明。
夜太濃,濃到所有的情感都可以肆意流露,因爲可以不用擔心泄露。
那便盡情放肆吧,反正黑夜總會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