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多事之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連三的,讓人應接不暇。
誰也不曾想到,本該在散席之後各自回府的眷們,此時紛紛聚在了湖心亭。
而剛被人從湖中救上來的白歡,凍白了一張掌臉,脣瓣發紫,看着好不駭人。
婢圍着哭哭啼啼,被包的像個糉子似的白歡不省人事,唯有子在不斷的抖。
“定是秦嶺雪,中午氣不過我大姐姐當衆揭穿盜一事,這才生了恨意,推白歡落水!”
早上幫白歡誣陷秦嶺雪的三姑娘又在煽風點火,將苗頭直指秦嶺雪。
中午本就屈的秦嶺雪此時氣的臉紅,但天生溫婉的子使得半天辨不出一句話,只能紅着眼,憤加。
“秦嶺雪,你真是好狠毒的心,你這是要害死我大姐姐!”
三姑娘又呵斥一句,惹的秦嶺雪渾抖,轉便要往湖裡跳。
衆人驚呼,連忙將人攔下。
“我說不過你,既然你認定是我害的家姐姐,我又沒證據爲自己辯解,那我便以死明鑑!”
秦嶺雪噎着,是死了心要跳湖,現場一度混。
燕卿卿趕到時,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
毫無邏輯,七八舌,雜不堪。
太作痛,被強行下,迎上去,沉聲道:“眼下救人要緊,三姑娘執着於辯是非,莫非是真想看着大姑娘丟了命?”
燕卿卿一句話,便讓三啞口無言,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聲音沒了氣勢:“我只是恨推我姐姐落水。”
“三姑娘,話可不能說,事關人命,一個不小心便是要吃刑事司的,姑娘家名節清譽尤爲重要,今日若秦家姑娘真跳了湖,兇手是還好,可若你猜的是錯的,那就是一張殺死了一個人,這大理寺定然是跑不掉的了。”
都是些還未及笄的姑娘,哪兒見過此等場面。
那三也只是想藉此出個風頭,可經燕卿卿這麼一說,人命司都扯上來了,頓時嚇得煞白一張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完整話。
見頭尖挑事的沒了聲兒,燕卿卿這才差人將白歡送到太醫署。
貴矜的,都沒過什麼苦,要是再拖下去,鬧出事了可不是的初衷。
眼下首當其衝的,是讓白歡離危險。
所幸,白歡落水時間短,嗆水不多,只是被凍的太久,染了風寒,有些發熱之外,沒有大礙。
衆人聽到這裡,才長長舒出口氣。
“好了,家姑娘沒什麼事了,諸位都散了吧。”
燕卿卿遣散人羣,三猶猶豫豫站出來:“十四公主,我大姐姐無故落水一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三姑娘以爲大燕設立三司是做什麼的?若大姑娘醒來想追究此事,定會有刑部員接手此案,還不到咱們這些後宮眷手。”
三再一次被堵了話茬,扁了扁,偃旗歇鼓。
燕卿卿將三司之一刑部提出來,在場眷沒一個願意纏上司,皆做鳥散狀。
唯獨糾結不已的三同秦嶺雪留了下來。
“太醫,我大姐姐何時能醒來?這眼看着要到夜了……”
“大姑娘是在宮裡出的事,宮裡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三姑娘且放心,本宮邊的靳嬤嬤會與你一道出宮,到府上道明原由,大姑娘便暫且在宮中養病罷。”
燕卿卿打斷三的焦心詢問,當機立斷的將靳嬤嬤推出來。
靳嬤嬤順勢對三做了個請的手勢,三咬了咬脣,又看了眼尚在昏迷的白歡,一跺腳,碎步離去。
將好事的菩薩送走,燕卿卿才將視線落到始終不發一言的秦嶺雪上。
這個子與頗有緣分,瞧着也面善,對秦嶺雪的第一印象並不差。
因此,樂意與多說兩句。
“秦姑娘又爲何不走?”明知故問。
秦嶺雪收了收雲遊的神思,眼底的紅還未褪去,帶着鼻音,誠懇道謝:“多謝十四公主替我解圍,若不然,我當真只有以死明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