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開始串聯起來。
怪不得半年前黨爭之戰正式開鑼時,拉衛大都督流的這般容易。
原來他不是全然被說,絕大部分的原因,要歸功於明皇后。
因爲是母后的兒,所以有了幾分面。
如今母后離宮,大都督府的衛大都督恰好辭雲遊,又有舊日分牽扯,說是單純的巧合,都不信。
“揀玉,你出宮去找陸大人,請他幫忙辦件事。”
燕卿卿說着鋪好一張宣紙,提筆落了一行字,晾乾筆墨,疊起放信封,給揀玉。
揀玉着那信封,只覺得面頰發燙。
又要見陸大人了,好緊張!
燕卿卿睨一眼,不免好笑:“記下了,要將信到陸大人手上,可別忘了。”
“奴婢怎麼會忘……”
揀玉剛辯駁一句,忽然意識到是燕卿卿拿自己打趣,不免嗔一句,一溜煙跑出去。
燕卿卿眉間染上笑意,可不是麼,萬一見''忘事呢?
那封信可至關重要,雖然明皇后留下書信,仍不能放心。
得請陸堯幫忙確認明皇后如今是安全的,且以後也是安全的,方能安心。
信在傳出去的一天後有了回應,由陸堯口述,揀玉轉述。
“娘娘如今的確與衛大都督在一起,且兩人已經一路南下,看路線,約莫是要到金華去。”
燕卿卿聽着揀玉的話,口問了句:“兩人相的如何?”
問完便覺得不妥,揀玉只是個傳話的,如何知曉細況。
哪想,揀玉不但知曉,還像講故事似的娓娓道來。
“世人都道衛大都督薄冷,其夫人也不了他的壞脾氣,要了一紙和離書便另嫁他人,但他們都不知,眼見才爲實的!衛大都督溫起來時,那簡直與平日裡判若兩人,我看見,咱們娘娘上船時,衛大都督還生怕娘娘磕着頭,用手遮在額頭,小心呵護的模樣不知道多是細緻哩!陸大人說,鐵漢甘爲繞指,這就是鐵漢,還說這一類的男人,是極深的,一旦認定了一人,便是一輩子的事,我瞧着,衛大都督認定的那人,就是咱們皇后娘娘呢。”
揀玉洋洋灑灑的說完,一轉眸,見自家公主別有深意的盯着自己目不轉睛。
心虛的臉上一燒:“公,公主看什麼?”
“看小姑娘心花怒放,竇初開,滿目含啊。”燕卿卿輕笑道。
揀玉騰的下燒紅臉,連忙否認:“沒有!我是聽公主的吩咐去請陸大人辦事!”
“哦?我可沒有讓你去請陸大人帶着你一起去'眼見爲實'啊。”
燕卿卿來了逗弄的興致,揀玉急的跳腳,卻又忽而想到一事,話鋒一轉:“對了,我還在大都督府看到了秦大姑娘。”
秦嶺雪?
燕卿卿這才想起,這些日子被事捲漩渦,一直沒得到停息,之前秦嶺雪住在將軍府,也沒得空去探。
怎得人在大都督府出現了?
腦中忽地蹦出一人,燕卿卿心一驚:“不會同衛崢在一起吧?”
揀玉見不再盯着自己開玩笑,暗暗了把汗,將頭點的跟小啄米似的:“就是和衛崢將軍在一起,只是瞧着,衛崢將軍不太待見秦大姑娘,聽府中下人說,秦大姑娘對衛崢將軍有救命之恩,如今是以貴客住在大都督府的。”
揀玉說着,皺了皺鼻子:“所以,衛崢將軍就算再不待見秦大姑娘,也無法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逐客令。”
原來還一直在堅持。
那衛崢也當真是一塊石頭,秦嶺雪都暖了他半年多了,聽揀玉的語氣,仍舊沒半點鬆!
罷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反觀自己,不也是一塌糊塗麼?
這幾日刻意讓自己忙的腳不沾地,爲的就是沒有那麼多閒雜的功夫來傷春悲秋,可韓不周的影總會在無意間跳腦海,而後便帶起一陣極其緩慢的,綿延的疼痛,牽扯之下,頭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