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花出現在一瞬間,消失在一瞬間。
十里長街,再無赫連柯燎的影。
燕卿卿在原地呆怔了許久,才接這個事實,回神後,渾的往上涌,堵在了腦子裡,眼前一陣陣發黑。
那是什麼?!
赫連柯燎呢?被吃了?
是死是活?
'若是我被連累了,公主會救我麼?'
他這句話不斷的在腦子裡盤旋,揮之不去,當時不知,竟是一語讖!
燕卿卿不知自己是怎麼回的客棧,機械的在江甚房門前瘋狂敲門,直到門被打開,知覺才紛至沓來。
腳後知後覺的一,若不是江甚扶着,便要摔倒在地。
“出什麼事了?”
江甚撐着大半的重量,手托着的腰,幾乎是將整個人在自己上。
燕卿卿此刻全然不覺兩人姿勢之曖 昧,擡眸看向江甚,手突然探向他的面。
江甚躲閃不及,面被扯下大半,手一撤鬆開,又迅速將面扣好,作之快,讓燕卿卿咋舌。
“公主這是做什麼?”江甚冷言冷語。
燕卿卿站定,目沉沉:“江甚,你是韓不周吧?”
江甚不答話,只在沉許久後,聲線毫無波:“公主這話好沒意思。”
“算了,你若是不想承認我也不你。”
只不過,心中始終存着一份不確定的不安定罷了。
後半句沒有說出來。
正是因爲這份不確定,致使在看到韓不周的畫像後,條件反的跟了上去。
隨後,蝴蝶效應一般,出事的人牽連到了赫連柯燎。
燕卿卿低眸自嘲一笑,也對,他本就沒義務掃除的麻煩。
“江甚,你可曾知道有一朵巨花,會把人吞噬掉?”
拋開紛雜的思緒,出聲詢問。
赫連柯燎到底是因爲出了事,不能真坐視不管的。
當務之急,是得知道他是不是還活着。
燕卿卿沒有擡頭看他,因此並不知在問出這話後,江甚眸子裡掠過的驚濤駭浪。
“是曇花饕餮。”
曇花饕餮?
燕卿卿回想起那一瞬間舒展開來的紅花瓣,在將人吞噬後迅速凋零而去的場景,曇花饕餮這個名字,倒是切的很。
“那是什麼?被吞下去的人還活着嗎?”
江甚看一眼,緩緩道:“那是巫蠱里的一種,屬於幻蠱系,實際上本也就是一隻拇指大的蠱蟲,眼所看到的,人被花吞噬的現象,其實只是障眼法,人並不會死,至多昏迷,只不過你並不知道人已經被帶走了而已。”
這麼說來,並不是抓錯人了?
引上鉤的那人分明知道抓到的是赫連柯燎,仍然選擇帶走,又或者是,那人原本的目標就是赫連柯燎?
有點說不太通,若那人要抓赫連柯燎,爲何又要用韓不周的畫像引出去?
有千萬縷的線都是斷頭,銜接不到一塊兒去,形破碎的圖像,顯現不出完整的畫面。
燕卿卿覺得頭疼,西周多巫蠱,若是想尋赫連柯燎,去西周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偌大一個西周,要尋一人,真如大海撈針。
可不找他,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怎麼了?你見到曇花饕餮了?”
糾結之際,江甚問了句。
燕卿卿唰的盯着他,目灼灼:“恩,赫連柯燎被它吃了。”
江甚眸驟然凜冽,又轉瞬即逝,看不出異樣來。
“江甚,你猜是誰放的曇花饕餮?”步步緊。
江甚忽而笑開:“我怎麼會知道,不過赫連柯燎是皇子,他出事,該心的,應當是西周大理寺。”
“但他是因爲我……”
燕卿卿話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太恰當。
本想說,赫連柯燎是因爲被抓走,但仔細一想,對方好像又是衝着他去的。
不對,應當說,對方的目的含括了與赫連柯燎兩個人。
“會使巫蠱的人多麼?”換了個話題。
江甚如實回道:“通常況下,使巫蠱的都是姜家人,因爲姜家有這個脈,其他人倒是也可以,不過需要多費心思琢磨,興許十多年的鑽研,也比不上帶有脈的五歲孩,久而久之,便很人去研究巫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