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困意的,畢竟馬上要面臨着一場戰爭,再多的疲累都會被這根壓得極緊的弦給逼回去,剩下的,只有用之不竭的精力。
但身體好像與她心中的澎湃呈現相反的趨勢,不知爲何,以往也有過這樣高強度的經歷,卻從未像這一次這般無力過。
甚至,在路上昏迷了好幾次。
軍醫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說大概是勞累所致。
燕卿卿甩甩頭,將眼前的暈眩撥開,吩咐常溪:“讓將士們打起精神來,等我號令,便攻進城。”
常溪應聲而去,燕卿卿則站在風口,緊盯着紫禁城的方向。
這幾日都是陰天,但雨始終沒下,天際黑壓壓的烏雲滾動着,將天光遮住一半。
分明是初晨,卻暗的像夜幕降臨般深沉。
燕卿卿看了眼天色後,視線下移,落在遠處那巍峨聳立的城池上。
那裡,衛崢率領的水路十萬兵馬應當到了午門後,按照先前說好的,若是小阿房宮被拿下了,便放一朵橙色的信號。
燕卿卿在等的,便是這朵橙色信號花。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此刻距離他們壓城,已經過去兩個時辰。
眼看着天都快晌午了,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積壓了好幾日的天開始落一兩滴雨水,正值春季,還是有些冰涼的。
燕卿卿伸手接了一滴雨水,看着它在掌心蒸發,猜測着,待會兒應當會有一場急促的暴雨。
老天真會湊熱鬧,知道這場盛大的戰爭需要一場傾盆大雨來渲染,如期而至。
“公主,都這麼久過去了,衛將軍那邊還是沒有信號傳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常溪擔憂的走上來,燕卿卿抿脣,看着越下越急的毛毛細雨,面上看不出神色,心底卻也跟着急成一團。
難道真的出事了?
不應該,衛崢不是初入戰場的毛頭小子,他身經百戰,就算是遇到了意外,應當也會發信號通知她。
正猜測不透時,天際突然傳來一陣如鳳凰飛天的鳴聲。
燕卿卿雙眼發亮,擡眸,果然見一朵橙黃色的信號花在細雨中綻放。
她被雨水染的透紅的脣瓣一勾,聲音帶着些許殺伐。
“全軍聽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