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抿抿脣,接着問:“衛崢可有提到,他打算怎麼做?”
燕卿卿清楚,衛崢極其忠心,能力也極強,既然他信中提到了燕元期,便不可能放任他在燕穿門肆意妄爲,他應當是有主意對付燕元期的,但他的老毛病,做決定前,要先問候她一聲,將君臣的界限劃得格外分明。
果不其然,姜不思的回答應了她的猜想。
“衛將軍打算派兩個得力幹將盯着北燕皇帝,以防他在燕穿門做手腳。”
“明目張胆的跟?”
燕卿卿頗爲驚訝,覺得衛崢這一手,太過打擊燕元期的自尊心。
姜不思顯然與她想的一樣,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同情:“衛將軍是這麼說的,說將大燕一分爲二已經是有愧先祖,若是不能守好南燕,他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因此,適當的強勢是有必要的,要讓北燕皇帝知道,他現在所處的地界,是南燕的天下,容不得他放肆。”
這的確是衛崢的作風,燕卿卿沒話可說。
“陸堯可有回信?”她頓了頓,問道。
姜不思搖頭:“尚未,陸大人說等你精神狀態好些了,再來與你商量。”
“告訴他,回封信,就按衛崢說的辦。”
姜不思替她記下,趁着中途休息時,去找陸堯,傳達話頭。
陸堯借了酒家的筆墨,飛鴿回信的宣紙上,落着幾個小字。
【百丈碧空任君翱】
燕卿卿放權給衛崢,一來出於信任,二來,她要讓衛崢繼續心甘情願的爲她效勞,爲南燕出力。
用人與用兵一樣,是講究謀略的。
對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招,不能一招套一招,得量身定製。
於陸堯,她似友,不拿架子,他自然親近。
於衛崢,她似君,該放權放權,足夠的信任加持,像他這樣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最能戳到他心窩子的,便是君的百分百信任。
臣子忠肝義膽,君主謀聽計行,兩者自然平衡和諧,何愁臣子不肝腦塗地,爲君死而後已?
韓不周曾說過,她是天生的領導者,因爲她極擅長抓人心。
燕卿卿想到這一句,不免笑了笑。
看來她遠沒有韓不周所說的那般厲害,如若不然,現在失去記憶的他,爲何沒能臣服在她裙下?
男人啊,就愛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