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沖天,整個北境皇城上空的夜幕被照的通亮。
皇城裡一片哀嚎聲,隔着一堵宮牆,那些痛哭聲也依舊如雷貫耳。
燕卿卿站在皇城十米開外,目森冷。
不想做的這麼絕,如果董莽識相的話,便應該順着台階而下。
此時距離派人去送口信已經過去半個時辰,而董莽那邊,依舊毫無靜。
此番來北境,除了要回董婉兒外,還是抱着收復北境的決心來的。
兵力充足,優勢占盡。
能蟄伏在燕元期邊多年,不出破綻的董莽,絕非蠢人。
趨利避害的能力是基本配置,江山與命,孰輕孰重,他應當比誰都清楚。
燕卿卿並不着急,拿出十二分的耐,與董莽斗。
遠火中有一人沖了出來,帶着滿的焦味兒,直往這邊來。
旁的韓不周下意識上前一步,將護在後,燕卿卿出手,握住他的臂彎,韓不周看過來,對上平靜如許的眸子。
燕卿卿沖搖了搖頭,走上前,與他並肩而立。
來人高不低,高出一個頭,與韓不周不相上下,比常人要白上幾分的臉上被黑灰塗抹的左右斑駁,愈發襯的白的詭異。
燕卿卿有直覺,此人不是普通角。
“十四公主?”
來人出聲,看向燕卿卿的眸子裡帶着些不確定。
他沒想到,傳言中雷厲風行的毒娘子,竟會是這般糯甜膩的模樣。
燕卿卿微微揚起下:“你是董莽派來的?”
算是默認了自己的份。
來人聞言,脣角勾出一抹弧度,整張臉顯得有幾分叵測。
“那這位便是西周陛下了?”
他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韓不周,雖是問話,語氣卻篤定下來。
韓不周惜字如金,只冷冷睨他一眼,並不搭腔。
來人討了個冷臉,也不惱,只訕訕的了鼻尖,總算是說了句有用的話。
“這是降書,還請十四公主高擡貴手,別趕盡殺絕。”
他說着,遞來一封滴了蠟的信封,燕卿卿出手的一瞬間,韓不周先一步,接過信封。
來人將兩人的小作看在眼底,笑意漸深。
韓不周打開信封,略看了眼,沒問題後遞給燕卿卿。
燕卿卿接過,只掃一眼,將信合起:“那麼,我提的條件呢?”
來人在話音落地後,雙手合十,合掌拍了幾下。
但見原本空無一的旁,赫然多了一紅木棺材。
燕卿卿略一擡眼,便見到了裡頭躺着被打理的乾淨得的董婉兒。
“公主要的人,奴才給您帶來了,現在,該公主兌現您的承諾了。”
男人說着,笑着擡了擡手,指向後還在熊熊燃燒着的北境皇城。
原本,他是不該面的,但燕卿卿的人帶來的口信原話是。
“若是想要活命與這座城裡人所有的命,那麼便出董婉兒的,可保人無恙,子時一過,便沒有反口的餘地了。”
這皇城的火勢已經燒到沸點,這般勢頭,就算是現在開始滅火,也得到天亮才能撲滅。
等到天亮,別說人了,就連城都得燒廢墟。
想要活命,必須立刻,馬上,將火勢阻斷,方可止損。
問題是,若非天降驟雨,還得保持傾盆的雨勢足足兩個時辰,大概能撲滅。
他想看看,到底有什麼法子,能讓許下這樣大口氣的承諾。
燕卿卿喚來陸堯,將董婉兒的檢驗一遍,確定董莽沒有留一手後,又派人快馬加鞭將董婉兒的運回燕穿門後,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其貌不揚的土灰荷包。
男人看了眼拿出的荷包,瞳孔驟然一,倒映着灼灼火的眼眸里,滿是震驚。
那是……
燕卿卿掂量了下手裡名喚捕風袋的荷包,面上沉着冷靜,心底卻有一不踏實。
這捕風袋是之前安在閩南關外的捕風大旗所剪裁下來的,小小荷包內,藏着大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