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年間,高宗登基不久,天下百廢待興,各產業橫行,但商業始終無法呈現一個平穩的狀態,高低差異懸殊。
董莽便是自高宗登基初起勢,靠着祖輩留下的的可憐的家產,愣是從默默無聞發展到邳州赫赫有名的人。
董莽一介商人,在家財萬貫發跡後,便尤其需要給自己的份鍍上些金,於是便有了第一任夫人,也是董婉兒的親生母親,但紅薄命,生董婉兒時難產,拼盡全力留下一後逝世。
董莽對自己這任夫人談不上有多,但多是有些的,因此,在第一任夫人去世後,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於三年後取了第二任。
如今回過頭看去,董家的衰敗,便是由那兒開始。
大抵是因爲第一任夫人的早逝,給董莽蒙上了一層心理影,他打心眼兒里認爲,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弱,故而第二任選了個江湖鏢局兒。
第二任夫人打小習武,子骨強,替董莽生了一兒一,但因子原因,對兒極其驕縱。
令董家走上下坡路的,還有一個極重要的原因,第二任夫人的娘家。
董小娘子的娘家是做鏢局生意,但口碑並不太好,家業日漸衰敗,董小娘子的弟弟,董莽的舅老爺又是嗜賭之人。
有一回,董莽去汪家接董小娘子母子三人,卻發現舅老爺帶着年僅八歲的兒子去賭場廝混去了。
董莽大發雷霆,勒令此後董小娘子不准再帶兒回娘家。
但惡果就此埋下,汪家經不住舅老爺的敗壞,資產很快被敗,貪婪的目投向董家。
礙於面,董莽借了幾次,數額還都不小,雖疼,但到底是舅老爺。
可他的分在舅老爺眼裡便了本分,董莽一次不借,便跟他急眼。
董莽爲了填舅老爺賭債的窟窿,掏了半個董家都不爲過。
最後,舅老爺一次夜間喝醉酒,路過木橋時失足掉進了河裡,淹死了,此事才告一段落。
董莽本以爲自此迎來柳暗花明,殊不知,這才是真正的災難的開始。
舅老爺死後,董小娘子多次言又止,人也變得猜忌多疑,一言不合便要同董莽吵上兩句。
董莽煩了,一次跟董小娘子爭吵時,沒忍住失手打了一掌,董小娘子登時紅了眼,怪道:“我就知道,你憨厚老實都是裝出來的,我弟弟就是你害死的是不是,一定是你找人把他殺了扔下河的是不是?你這樣惡毒心腸,以後是不是連我也要害?”
董莽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他的枕邊人,他的妻子一直都是以殺人犯的眼看待他的。
董小娘子自那次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後,沒日沒夜的跟他鬧。
有一回,董莽做夢夢到自己真的把董小娘子給殺了,淺藍的牀單上,變了一片駭人的泊。
董莽驚慌失措的從噩夢中醒過來,一邊,到一冰冷冷的,以及一手的跡。
原來,這不是夢。
他殺人了。
董莽楞了一夜,天要亮時,將人從後門背了出去,牀單和沾上跡的東西都燒了,而後若無其事的回府。
對外就稱,董小娘子病了,去了外縣寺廟養,還時不時的帶全家老小出府探。
那會兒天下太平,繁榮昌盛,百姓對於犯罪沒那麼重的意識,再加上董莽是百里相傳的大好人,於是更沒人懷疑他的措辭了。
對兒,董莽編了另一套說辭,說董小娘子與人私奔了,他這麼說,是爲了保全他們娘親的名聲,也是爲了他們日後的婚姻事考慮。
董小娘子的一對兒毫不懷疑,而董婉兒,如果不是那日天將亮,看到父親抱着一卷沾滿了跡的東西匆匆從後門出去,也將不會懷疑任何。
那時,董婉兒剛十歲,懵懵懂懂的,只覺得自此心中藏了一個天大的祕。
後來的事便有些籠統,董莽的兒子因他舅舅常帶他去賭坊,染上了一的惡習,於年時開始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