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兒被送回了坤寧宮是出乎燕卿卿預料的,在的計算里,遠還沒走到這一步。
不是個貪心的人,知道事得一步步來。
可這次高宗的態度超出了預計範圍,燕卿卿想,有些地方到底是失了籌算。
宮後在明皇后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這才發現些端倪。
看來這個父皇對母后的誼遠比想象中的更深厚。
這本該是好事,但由於算了這一點,結果適得其反,使得高宗對明皇后愈發態度不明。
高宗既氣明皇后的大方,又惱自己放不下傲氣點明心意。
一來二去,兩人之間自然僵持着。
既然弄懂了其中緣由,便好解決多了。
“母后對父皇納妃之事有什麼想法?”燕卿卿這般問。
明皇后口道:“帝王三宮六院,本是再尋常不過了,陛下看上家,自然是家的福氣。”
“兒問的是,母后的想法,倘若您與父皇是尋常夫妻,見他納妾,您有何想?”
燕卿卿將問題銳化了些,明皇后一怔。
大燕民風開放,尋常人家若是主母開明,納妾也是常見,可尊崇一夫一妻的更不在數。
明皇后自儒家思想長大,一夫一妻多妾制是被從小灌輸的,自然不會覺得不妥,但若讓選,更羨慕那些一夫一妻的人家。
當然,這些念頭在當年嫁給爲太子的高宗後便深藏在心底,如今被燕卿卿這麼一提,倒有幾分悵然。
“子一生的念想,便是夫妻和睦,丈夫恩澤,若非這些禮教,我又何嘗不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母后就明明白白的向父皇坦明心意,今晚便去。”
燕卿卿鼓勵道,明皇后張大了眸子。
“我現如今雖不是一國之母,但也是四妃之首,一言一行都要教人效仿的,如何做得來這……這等事!”
顯然,此等不合禮教的,與勾欄瓦舍同等做派的提議再一次挑戰了明皇后的底線。
燕卿卿了額角:“母后,我的意思是,您要與父皇放下枷鎖,道明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若是你父皇氣惱……”
“左右還能比現在差?”
明皇后的話被打斷,陷深思。
眼下高宗明顯在生的氣,按照對高宗的了解,他定是撇不下面子主來坤寧宮的。
便是豁出去,最壞的結果不過高宗更氣,那也好過乾等着強。
“想來母后心中有了決策了,對了,聽說承兒被送回坤寧宮了,怎得沒瞧見他人?”
燕卿卿見明皇后許久未出聲,心下便有了幾分瞭然。
話不可說盡的道理還是懂的,只要點明了路子,的母后也不是愚鈍之人,接下來該怎麼做便不是需要心的了。
暫時將此事放下,這才想起承哥兒被送回來的事兒,左右相看着,卻不見人,不由得問道。
明皇后剛回神,隨口搭下話:“承兒被他四皇兄帶出宮了,說是馬上開春,他要教承兒騎,好參加今年的春獵。”
“四皇兄?”
燕卿卿腦海中浮現個模糊的影,前世的這些哥哥們皆與不。
雖是皇后所出,正宗的嫡公主,但到底不寵,的哥哥們各個都瞧不上,別說帶一起玩,平日裡就連邊兒都不沾幾次。
因此,除卻骨子裡的那點緣關係,致使在得知他們挨個兒死去的消息時頓生哀,再深些的卻是沒有的。
據前世的記憶,這個四皇兄倒是個良善的,只可惜命薄,在那場皇位角逐中了頭一個犧牲品。
第一個得知的便是這位四皇兄的死訊,因此,印象要比其他幾個要稍稍重上些許。
至於四皇兄爲何第一個被上斷頭台,燕卿卿約記得,是他的母妃賢妃娘家,也就是當今的太傅府出了事,在那個特殊的時段里瞬間爲衆矢之的。
回憶到這裡,燕卿卿略略皺了眉頭,到底是太傅府出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