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期剛想要上前一步一探究竟,卻忙被燕卿卿住,“別!”
“這布陣是一局未對弈完的棋局,如此貿然過去只會死於非命。”
燕元期這才頓住。
“跟着我。”
韓不周緊蹙了一下眉頭,側眸深看了一眼燕卿卿以後,便邁這場棋局。
這次很輕鬆地就過來了,氣氛也不及他們兩人那次單獨過來時的緊張。
“今天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去那山下的城池看一看了?”
燕卿卿眨着眼,滿面淡定地面對着忽然扭曲變化的景象,又似撒一般地問着韓不周。
韓不周卻是面無表地將上的外衫下來替披上,“今天我們想要的一切答案都會在那座城池裡找出來。只是今日絕非往時,還是要小心,謹防危險。”
三九和燕元期顯然是有些不太適應,緩了有一會才從那巨大的落差里緩回來。
萬皆在此刻歸於寂靜,眼前漫天邊際已被染通雪白,大雪紛飛,狂風乍起,倒是給人一種風雨來的陣勢。
猶記上次來時這裡還着一浪漫氣息,他們二人攜手走到那片山頂之巔,也可謂是白了頭。可現下韓不周雖依然在側,但氣氛卻變得詭祕起來。
恍若一瞬間刮過來的風都在着危險的氣息。
這不得不令他們充滿了警惕。
“奇怪的是,這裡應該屬於常年下雪,但這地上的積雪卻不深。”
經三九這麼一提,燕卿卿這才發現。
耳邊忽然傳來轟轟的劇烈聲響,一時間燕卿卿還以爲他們的這個地界像是要坍塌了一樣。地面在不停地震,像是因何而起,又像是因何而附勢,總之難以辨清淵源。
“是雪崩!”
韓不周擰緊眉目細細端詳着這四周,他們上次來時僅一可供上山的道路,如今卻橫空多出來了兩條,而那兩條分別在他們左右側,那聲音也是從兩邊傳來的。
“從進來到這裡,一直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這也是它的獨到之。如今平白無故地多出來兩條路出來,十有八九是幻。”
經韓不周一提醒,燕元期不覺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劍,而三九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之前那個水晶瓶。
燕卿卿則是會意了韓不周投來的灼目,一臉乖覺地躲在他後。
一隻巨大型的雪塊猛然間從面前風馳電掣一般地閃了下來,眼看着就要將他們直接湮沒,燕卿卿嚇得下意識閉目,卻明顯覺到了前一記重響。
韓不周的長劍對他們的作用不大,即使劈開了那雪塊也能得以復原。因他不曾料到會是這般,故而不免了這一下重創。
雪塊重新復原後又再度重返而來,燕卿卿卻是擔心地看向韓不周,卻發覺他面平靜的很,並未什麼傷。
千鈞一髮之際,韓不周幾乎是下意識地將燕卿卿護在懷中。
至於三九,則是在那一息之間將瓶子打開,那條小蟲子緩緩爬出來後,便在剎那間變了一頭通烏黑的巨。燕卿卿瞧着奇怪,因爲它雖有頭,但也僅僅只有一張,關鍵是那張那般小,竟然能活活將那一塊接着一塊的巨型雪花塊給吞下,不免令驚嘆一聲,“三九先生,這東西是不是太強了些?”
之所以尊稱他一聲先生,是因爲是他在萬難之際將他們解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三九聞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些巫蠱毒爲他所食用,加之這雪塊之所以這麼大也是因爲幻,所以它能將它們統統都消化掉。”
如此,燕卿卿便全心全意地將注意力放在韓不周上,見他神如常,原本不平定的心才得以漸漸舒緩了下來。
如此罕景整整維持了有小半個時辰才得以平息。
只聽聞那頭巨打了聲飽嗝,又在三九念了一串符文後便開始不斷小,最後又兀自鑽進了瓶中,一切似乎已得安然解決。
“我想起活人也可製鬼兵……”燕卿卿眉目緊鎖,朱脣微抿,接着說,“這個碧落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準備這些鬼兵是爲了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