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吧,我想三九先生一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忙……”
燕卿卿忽然發聲,將姜不思以及陸堯都嚇了一跳。見他們兩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燕卿卿面上卻沒什麼緒,語氣也是淡淡的,“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在一切事還未搞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
“是……”陸堯愣了愣,隨聲應了一句。
“三九先生說碧落眼下還在燕穿門……”
燕卿卿綿綿話音未落,便被姜不思直直打斷,“我們都是凡,沒有的幫忙是沒法通過眼看到靈魂的,這點你可要記住了。”
那麼眼下就只能等到三九回來了,興許他還有些法子。
……
一枝別生出來的朱槿映眼帘,緊隨其後的是那大片的火紅,稍點綠葉陪襯,又得紅日高照,細看之下便覺有一猩紅。
果然看什麼都覺得像。興許是這一雙手上所沾染的鮮太多,遂得了上天這般懲治。
碧落垂眸看了眼通明的子,眼裡的厭惡不言而喻 。不過這又有何妨呢,現下已得了韓不周的靈魂,一切又都準備就緒……這一切,在看來都是值得的。
聽到後頭愈近的腳步聲,碧落迅速斂回目,冷冷問道:“事可都辦妥了?”
的餘掃向那一片猩紅旁的一抹黑,隨即不等他回話,便又接着說道:“你站遠些,礙着我賞花了。”
於是那黑人便又乖覺地往旁邊挪了挪,沉聲應道:“該辦的已經辦妥了,現在燕卿卿一定以爲韓不周已死。另外,我也和他說赫連柯燎的毒只需些時日就能養好,屆時若是有求於他,再發現傷,也有的一陣折騰。”
“三九,在燕卿卿的事上,你想的倒是比我周全……”碧落投以讚賞的目,接着說,“現下我邊所能信之人,唯你而已。你既爲我做了這麼多事,往後自然是不了你的好。”
且看三九面無表地應道:“主子言重,我當初既跟定了主子,那這條命便都是主子的。盡聽主子吩咐,三九不會不從!”
“你比赫連柯燎更讓我放心些。雖說他投誠燕卿卿也算是幫了我一樁事,但他到底是背叛了我。我這裡留不得背信棄義之人,因顧念着往昔的幾分舊,我才讓他垂死至今……”
三九能細微覺得到邊那棵朱槿枝葉微,料想此刻心裡定滿是怨恨。
“接下來能不能活,且看他自己,再與我們無關。”
碧落手想要摘一朵朱槿花下來,可一即過,以現下的狀態本就沒法這些。
“朱槿……”三九作沉思狀,頓了頓後才又接着說道,“喜溫暖溼潤,卻不耐。寓意俗、潔淨,是個不錯的花。”
話畢,卻聽得碧落一聲冷哼,“這般好的花,與我卻無半點干係。如今我若真是糟踐了它,那倒還了我的罪過。”
於是碧落一個拂袖,三九便覺得迎面而過一陣烈風,不由地在心裡嘆着,原本就不是一個溫之人,如今卻偏要在這裡裝溫,也是夠夠的。
當然了,明面上他自然還是賠笑道:“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若真要論,那這朱槿能了主子的眼是它們的福氣。”
卻又聽碧落喟然長嘆一聲道:“我將你送到北境先去投靠董莽,利用他來給燕卿卿施加力,後又讓你投誠燕卿卿,以混淆視聽,可我怎覺得你變得和起初跟着我時不大一樣了?”
三九連忙半跪下,神顯得有些急切,“我若是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還主子明白示下。另外,時過境遷,人亦是如此。”
三九此話惹來碧落一個注目。只是那兩眼空且又明,看得三九心裡直發。
很快,碧落就移目落向別,“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好一個時過境遷。我籌謀了這麼久,爲的就是這兩日。如今目的已達,我該高興才是,只可惜……”
碧落有意將話拋給了三九,三九自是順應道:“只可惜未能借長蛇陣將燕卿卿給殺死,若死了,這一切才會更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