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四日都不見三九,燕卿卿這下才願意相信三九是真的失蹤了。
不過即使他失蹤,燕卿卿也仍舊未曾放棄找尋韓不周的念頭。只是時隔幾日不曾聽到有關韓不周的任何下落,恍若他這個人自人間隨着水汽蒸發了一般,心中難免悵然。
更甚的是那子自心底往外迸發的悲慟。覺得若是再無半點韓不周的下落,漸漸地也要接他已經離開自己的這個事實。
這幾日裡,偶得機會在深宮之中翻找出了從前他的舊。每每湊鼻嗅之,那清新宜人的味道便一如他從前上沾染的煙火氣息。
不曾變過的 人。
隔着舊睹思人,一向不是燕卿卿的作風,故而看了幾眼後便也讓人安妥收拾了收放一邊,陸堯這幾日跟在後頭拾撿到了不件。
“若是睹思人有用,那這天底下又何嘗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呢?”
這話是燕卿卿近日時常念叨着的,時不時來上這麼一句,故而陸堯記得清晰。
眼下又聽得對窗而嘆,不免湊上前去,“公主又從何搜尋到了什麼東西?”
燕卿卿略擡眼皮翻了他一眼,繼而又輕嘆一聲道:“陸堯,三九先生失蹤了,連一封信都不曾留下嗎?”
“不曾。”這個問題問了不下五十多次,次次陸堯也都相應作出一樣的答案。
“前兩日你與我說赫連柯燎在歇養不宜見客,如今呢,尚未好嗎?”
見陸堯面無表地點頭,燕卿卿卻倍奇怪道:“那就怪了,明明三九先生同我說他這傷安養兩日就能好,如今都過去了四日了,卻還不見好……”
燕卿卿倏地從榻上坐起,後又正聲道:“走,我們去看看他去。現下三九不在,興許從他那裡能問出點什麼來。就算他眼下只能躺在牀上,我也要問他!”
陸堯沒法,只得在其後跟着。
可這廂才來到偏殿,便被剛從裡面出來的燕元期阻攔,“十四妹妹還是不要進去爲好,他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宜見人。”
燕卿卿有些焦急,“怎麼,三九不是說他的傷很快就會好嗎,眼下是又加重了?”
只見燕元期定定點頭道:“那一日我們出發去瘴霧林時,他的傷確實看上去好了很多,也能說話。可今日一早我來看時,卻發現他遍青筋皆變深綠,連話也不能說。雖一直昏迷,但呼吸尚在。我不敢讓太醫過來看,怕他們傳出去又掀起什麼風波。”
陸堯憑藉着想象力想象了一下,隨即便嚇得“啊”了一聲,“你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莫非是那日三九先生將他內的毒未清除乾淨?”
“我估計赫連柯燎所中的毒絕非一般,想要將他喚醒,可能必須要依賴一些奇門法。”
燕元期的話讓燕卿卿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家。
正逢姜不思冷着臉從裡面出來,“燕公子說的不錯,赫連柯燎所中的毒怕是只有三九能解。只是如今他不知所蹤,我們只能將希寄托在會些怪的姜家上了,不如讓姜離過來吧?”
一提到姜離,姜不思的角不覺牽出一抹淺笑。
燕卿卿會意地點點頭,隨後又道:“赫連柯燎是一定要救的,且先不論他的份,他是最先開始給我們提供碧落行蹤消息的人。這說明他和碧落之間有些什麼關係,可能他這毒也就是碧落所造的。”
陸堯附和一般地點點頭,隨後又一個激靈,“對了,那姜家的大長老如今還在我們手中呢。那一次我們和姜家人徹底翻臉,且又兵戎相見,原被我們抓獲的大長老也一直放在宮內關着。因不得公主昭命,故而一直也沒放出去。”
若不是陸堯提醒,安謹言只當是沒這個人了。這才想到自己那一日玩得過於歡了些,這才將那個什麼大長老的事給拋到腦後。
姜不思的話打斷了的思緒,“笨嗎?正因如此,所以我們才更加不方便地去要人啊!”
對哦,燕卿卿這才緩過神來,“這些日子所涉及的事太多,一時將忘了也正常。陸堯,他現下且關在何,可有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