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卻聽右相定定道:“臣並非那種吮癰舐痔之人,所言也句句屬實,皇上不信可以徹查。另外,也請陛下查一查此次行所抓獲的那些人,其中必有葉平郡府的府兵!”
太后想要與他聲辯,可轉念一想若是此時與他力爭,到最後必然自己也討不到好。既然自己安全了,那麼日後也可以再慢慢籌謀。
不過卻要就此喪失左膀右臂,這對於來講還是太虧。
心中雖痛,但神仍舊自持着鎮定,“皇上盡可去徹查,這些年來我最多也只是管管後宮事宜,與右相的關係也談不上分深厚,只是偶有來往罷了。至於葉平郡府,雖是我的娘家,但若此事與他們不了干係,也請陛下……不要姑息。”
“太后如此深明大義,這份襟真是令朕佩服。”韓不周似笑非笑地提了一句。
轉而便讓人將右相帶了下去候審,右相此時卻忽然沖太后高喊一聲道:“我早該想到太后是薄寡義之人,今日我步了姜家的後塵,他日太后勢必也要到報應,我做了鬼、去了曹地府,也一定會夜夜回來找太后討要說法的!”
太后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韓不周納眼底,眼裡笑意不言而喻。
不過太后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並且從中走出來的,這等話還嚇不着。怕的也只是韓不周會多想深想,殊不知他其實早已瞭然於了。
“快把人帶下去,若是污了太后的耳目,朕可饒不了你們。”
韓不周一聲令下,侍衛連忙將右相給帶了下去。
太后稍稍鬆了口氣,卻不知還有更好的戲在等着。
“太后早早地等着朕回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韓不周輕抿了一口熱茶,靜靜等待着太后口中的下文,只見釋然一笑道:“我也是聽聞右相可能叛變,故而心急想要來看看。眼下皇上既已回朝,各項事宜也都等着理,我就不多加打攪了。”
“近日朝中怕是要生事變,朕並不希太后牽涉其中,便待在後宮中歇養生息吧。”
韓不周輕描淡寫的一句,卻牽起了太后的困,“什麼事變?”
只見韓不周沖好整以暇地一笑,“如今朝中如蟻附膻、髒心爛肺的人太多,朕恰好有時間,便想要加以整頓,激濁揚清,也有益於加固國本不是?”
他那雙手,應該不會到自己面前來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如今他要一朝對自己下手了嗎?太后是個不知就裡的,故而在此事上只能於被,只明確覺到如今的韓不周更甚從前。
他眼裡所流出來的笑意,都那麼深不可測。
……
目送着太后離開以後,韓不周也喚來婢,想要卸下 上的甲冑。他此刻只想要卸下心防,去見一個他分外思念的子。
可喚來的卻是碧落。
倒也是一婢裝扮,似乎是有意爲之。
見遙遙近,韓不周卻有些不耐地避開,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服侍你啊……”碧落走至其邊,雖被他周遭散發出來的冷意退了半步,但還是迎着手輕上他的臂膀,接着說,“如今你已大獲全勝,而我的人也依着你的吩咐剷除了太后在朝中的暗地勢力,樹倒猢猻散,很快就知道自己孤立無援的境遇了。”
眼含笑意地想要爲其卸下甲冑,卻被韓不周一手甩開,“不許我。”
碧落一怔,語氣帶着一分試探,“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你什麼都沒做錯,我反而該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這次的計劃也不會這麼周順利。”
韓不周若是面懷愧疚地將這話與說,興許也能明白其中的一意。可他卻是面無表、一字一句說出來的,好像爲他所做的一切對於他來講什麼都不算一樣。
這不得不讓碧落陷難堪,被人耍的滋味是真的不好。
“韓不周,是我費勁心力地復活了你,是我助你重奪這西周!我爲你所做這麼多,你難道沒有一分一毫的意嗎,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