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正是暑熱難耐的時候,午後時分本就不宜出門。地面被曬得滾燙,丟一瓢水出去,便覺一陣熱風襲面,傾然間那地面就又恢復原狀了。
這一切好似都在爲那日的到來所鋪襯着。
韓不周這段時間住在碧落府上,除卻偶爾得一番擾外,其餘倒也安適。不得不說這碧落對千年以前的楽耶還真是用至深啊。只是這份意且不論是重生前亦或是重生後,韓不周都吃不起,他也懶怠吃。
至於他和燕卿卿之間,他二人的矛盾始終也沒有得到任何緩解。他們互不干擾,誰都沒有主來找過誰。因着這般況,陸堯他們一行人誰也沒敢去勸過,因爲這似乎是他們有史以來頭一回冷戰這麼長時間的。
顯然這中間是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才會促使他們之間的關係變這樣。但他麼誰也不敢多問,此事只能等他們兩人協力解決了。
這日晚間,因着天氣燥熱心中也難抵,故而韓不周便也起去了外頭。原本想要趁着夜在院內小坐一會,可是當他剛在大理石登上坐下,耳邊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下意識地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便飛掠過低木枝頭,在一片晦黑中與那人對上了眼。
“主子,這是公主托我送來的函。”
黑夜將他們二人保護得很好,韓不周也沒有多問,怕無端惹了什麼是非。手接過,親眼目送着他離開以後,韓不周便小心地回了房。畢竟他眼下 在碧落的府邸,雖近日據自己觀察並沒有什麼異樣,也沒搜查到什麼暗探,但碧落此人險狡詐,慣會使用的狠辣手段多了去了,他也很怕一時避之不及,正好中了的招數。
待回了房以後,韓不周尋了一較爲祕的地方。確定了周遭沒有人聲以後,他才從袖口中將燕卿卿所寫的那封函拿了出來,仔細察看了一遍。其實他連看都不用看都知道這封函里寫了什麼內容。
心中正暗暗想着該何時行,房門卻一下子被人給推開,隨之映眼帘的是碧落那含着深笑的姣好面容。可那眼底略微泛出的幾寒意還是讓韓不周有些困,難不已經有所察覺了嗎?
於是乎,他也便佯做平淡無奇地將手中那封函小心翼翼地折起,又放回了袖口中。
碧落蓮步微移地向他而來,聲音有意放道:“方才我不是還見你在院中嗎,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夜尚早,屋內仍是有些熱,不如我還是陪你出去坐坐吧,剛好起風了。”
碧落一面說着一面就上前挽住了韓不周的胳膊,又接着說道:“話說,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我算是比較清楚的,難道你眼下心中當真是沒燕卿卿了嗎?”
“我們只是在冷戰。”韓不周替糾正了一句。
而後覺得似有不妥,他便繼續道:“在你這件事上,我和產生了分歧。更何況後來爲了救那兩個奴僕,卻讓青一陷畏難。”
他的臉並無半點慌張,碧落亦是如此。
“是啊,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們並不合適,從千年以前便是這樣一直認爲……”碧落瞥眸定定向韓不周,接着說,“千年以前的你和督棠都很強勢,加上你們各自的份作爲牽扯,在一起只會對那個時代造無窮無盡的禍患……”
越說越起勁,甚至還眉飛舞起來,“而當時我也只是邊一個默默無聞的婢,整日爲整理瑣事。我雖爲所救,但我並未對心存激過,因爲當初我會淪落到那般境地,也是的。我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夠站在你側的人是我,直到那一天他們上門來找,我就知道改變我命運的時候到了。”
韓不周靜靜聽着,實則心裡早已被別的心思占據。
碧落大概是看中了他的臉,知道他不想聽屬於的陳年舊事,便又再度將話題轉移到了燕卿卿上,“我的暗探打聽到,近來這個燕卿卿心不大好,你沒出去看過嗎?既是冷戰,也冷戰這麼久了,還不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