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接下來的話也佐證了陸堯的猜測,“這兩天我一直在嘗試着應碧落,但一息都沒有尚存,應該是真的死了。”
燕承期淚的作因此頓了下來。
陸堯垂在側的雙手也緊緊拳頭。
“碧落雖然死了,但想要找到燕卿卿,也不是沒有辦法。”
三九什麼時候也學會那些賣關子的把戲了?
陸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三九,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
三九略顯抱歉地沖他一笑,繼而又正聲說道:“人如果真的死了,那麼他的魂魄在一年之內是不會走的。待到明年清明時分,還會再回來看看邊人。等這個流程走完了,才會地府迴。”
“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公主究竟是生是死,但既然找不到活人,何不用一下找死人的辦法?只要我在今夜點下一盞燈,再讓人日日夜夜守候,維持裡面燈燭一直不滅一年。等來年清明的時候,如果公主的魂魄回來,那麼這燈的就會變紅。而我爲趕匠,可以用趕的法子將復活,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原來這三九自己藏了一手。
也是,如若他真的沒有辦法,又怎麼可能還會再拋頭面?估計早在燕卿卿和碧落二人消失的那一天也跟着離開了。
三九是什麼份,包括他這個人的能力以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陸堯都是相信的。
當即便答應道:“好,需要我做些什麼準備嗎?”
三九聞言卻看向燕承期,“這燈,要在死者生前所居住的屋子裡點才最爲有效,因爲那裡殘留着死者生前的大部分氣息。所以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煩請皇上允許我住在公主宮裡的偏殿,再命人日夜守着。”
燕承期當即就差人去辦了。
三九也退了下去準備,陸堯跟着一起。
待他們給燕承期行過禮、來到了殿外以後,才見陸堯苦笑連連地說道:“若真要論究存有氣息最多的地方,應該當屬西周了。”
三九妄自猜測道:“想必那一位現下也於生不如死的狀態吧?如若在這個時候過去,又將這個消息說與他聽,他定不了。”
“前段時間何止是能用生不如死來代替的,那段最爲難熬的日子裡,他幾度都想要隨着公主一起離開。只是他心裡堅定着公主尚存於世,所以才捱到了現在。像我這麼着急找你,爲的也是能給他帶去一個好消息……”
可三九出的答卷卻不盡人意。陸堯心裡清楚得很,若是自己將這個原話說與韓不周聽,他必然會將再度崩潰。
因爲他一定不會想要聽到任何有關燕卿卿“死”了的話。
不,是“死”這個字都不能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三九擡眸掃了一眼分外澄淨的碧空,語氣里夾着淡淡的哀傷,“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當時會發生那樣的況。如若能早點預知到,可能事態也不至於演變如今這個樣子。”
眼下已經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
“你安心做着這事,那邊我會想辦法拖着。就算是要等,那便等到那個時候一看究竟。”
陸堯心裡已經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對韓不周瞞此事。
希能瞞到那個時候,希燕卿卿能夠早日回來。
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着,他們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將此事出去,它儼然被封存在了這座深宮裡,直到有一日由那個揭曉真相的人挖開。
在寫給青一的信中,陸堯提到了近來的況。提到了大燕朝局穩定,提到了燕卿卿居住的宮殿日日都有人清掃,並且有關的事也已經有了些眉目,只是因爲一時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故而得等到能夠證明的時候再和他們說。
將這封書信寄出去的時候,陸堯的心裡有些忐忑。他反覆查看着自己信里的內容,確定沒有任何與他本意相悖或是能夠讓韓不周懷疑的內容後,才放心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去。
就這樣,他等了將近十日才收到了青一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