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會坐其。”
燕卿卿冷哼一聲,眸子微微眯起,迸出一危險的束。
“公主可是有了應對之策?”靳嬤嬤見狀問了聲。
“沒有。”
“……”靳嬤嬤張了張,言又止。
燕卿卿看了一眼,半真半假的補充了句:“除非這門親事被毀了。”
嬤嬤一噎,半晌吐不出個字來。
燕卿卿知道在想什麼,緩緩道:
“是將軍府的大姑娘,現如今父兄雙亡,只剩我這麼個掛名嫂嫂,姑娘到了適婚年紀,許配人家,家裡出嫁妝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這門親事還是裴老將軍生前許下的,就更毀不得了,不僅毀不得,但凡我出半點不願意給嫁妝的意思,隔日滿街遍坊便都會知道,堂堂大燕公主是個貪財吝嗇的主,這關乎到整個皇家的面,我不能這麼做。”
“照這麼說,只能雙手將嫁妝奉上了?”
靳嬤嬤那張老臉上表有些僵,是跟在公主的邊人,沒有人比更清楚,公主要回這筆賬目有多艱難。
如今要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果拱手讓人,就連一介老婆子,都要看不下去了。
燕卿卿了眉心,語氣淡淡:“目前來看,除了乖乖就範,沒有其他法子了。”
“可……”
“我來的還真是巧,府中下人都說嫂嫂這些日子總是同雍王一同外出,很在府中,我本以爲這次來要撲個空的,沒想我見了。”
靳嬤嬤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出,便被人揚聲打斷。
燕卿卿擡眸看向出聲地,門外一黃杉子款款而來。
淡雅的鵝黃倒是將來人素淨的臉襯托出幾分俏,本平平無奇的五也如同潤了彩般,韶華的年紀,的姑娘,也算相呼應了。
看得出來,這一趟汶水老家,的小姑子過得很是滋潤,瞧着氣都被養出來了,與先前的蒼白瘦弱完全是兩個人。
裴弱水神滿面的來,一番開場白說的別有深意。
燕卿卿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背上個'不貞不潔'的名聲,作勢起相迎,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里的歧義掃開。
“小姑剛回府,許多事一知半解,可別聽信下人一面之詞,我與雍王今早確實一同出了門,貴客請我去瞧瞧他新買的小馬駒,我這將軍府的當家人總不好拒絕不是,至於往日,忙的可都是些將軍府的舊事呢。”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是在暗暗警告裴弱水,燕卿卿現在手握將軍府的掌事權,亦是名義上的嫂嫂,作爲將軍府的姑娘,可不能連基本的氣度規矩都給忘了。
果不其然,裴弱水笑容一頓,隨後微微施禮:“是我不知禮了。”
“小姑也不必拘謹,我既已嫁將軍府,便是將軍府的人,我是小姑的嫂嫂,雖沒有緣親近,但我定不會虧待小姑,我聽說,這次小姑回來,還帶着未來姑爺一道是吧?”
燕卿卿打了個掌又塞了個甜棗,笑眯眯的問着,似乎對裴弱水有備而來的搜刮並不知。
目清澈,毫無雜質的眼神令裴弱水有些恍惚。
思襯片刻,裴弱水面上再次掛上笑意,順着燕卿卿的話茬道:“是呢,這是父親生前便替我定下的親事,這些日子在汶水,表哥對我照顧有加,我瞧着也是個良人,特意帶回來給嫂嫂瞧瞧,讓嫂嫂替我把關把關。”
從年紀上說,燕卿卿與裴弱水一般大,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嫂嫂強行加了穩重。
因此,裴弱水說讓'把關把關',燕卿卿幾乎沒忍住笑出聲來。
憋的有些辛苦,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認真道:“那我可得仔細瞧瞧咱們這未來姑爺,這樣吧,明日中午我在風雅樓訂下雅間,到時候小姑帶上未來姑爺,我們兩家吃個飯,悉悉。”
裴弱水有些猶豫,面上徒現哀傷:“若是我父兄還在……”
“不管公公夫君在否,若這真是一戶好人家,我定會爲小姑風風辦婚事,嫁妝十里,絕不比京師哪家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