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尚要追溯回那一日的午後。
燕卿卿正照常爲赫連十蘭換藥,不遠爐子裡的湯藥已經被煮得沸騰,不停地撲騰着。加快手中的作,卻在不經意之間與赫連十蘭四目相對。
並無半分的悉讓不覺斂回眸,淡淡說道:“外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況,我已經讓大哥出去問了。畢竟這裡離城郊外不遠,我們得重新找條路才能出晉國。”
赫連十蘭頭一次覺得不是明棠,因爲那略帶疏離的目和明棠實爲不符。
將傷口換藥重新包紮了以後,燕卿卿就去一旁爲他將煎好的藥盛了出來。門外傳來不輕的腳步聲,知道是那個大哥,便也沒有多想。
將盛出來的湯藥放在一邊待涼,那大漢也正巧開門進來:“誒,醒了。”
燕卿卿手接過他遞來的藥包,一一比對後又連連道了好幾聲謝:“真是勞煩大哥爲我們去買藥了,眼下城中況如何?”
大漢無所謂地笑笑,因着燕卿卿說起城中的事來,他自己也頗有興趣,便道:“眼下城中大,百姓造反,起義的人數在以皇帝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速度猛漲。聲勢浩大,且憑單單些許將士本就無力抵抗。”
“竟然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燕卿卿一面說着一面看向赫連十蘭。
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不過既然達到了這麼好的效果,他心中自是喜悅。
甚至角一彎,勾出一抹淺笑來。
燕卿卿卻有些擔心:“皇帝知道此事,必然親自率兵出來制暴。既如此,想要離開晉國便了一樁難事。”
“可不我不過是去藥鋪買了點藥,還被士兵盤問了許久……”那大漢頓了頓,接着說,“聽聞不止外頭大,也有不的宮和太監逃竄出來,又被抓回宮去。”
燕卿卿卻在裡念叨着他前半句話,一旦深想,便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當自己正要出聲相問他買藥時被士兵盤問的細節時,外頭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燕卿卿與那大漢對視了一眼以後便就立馬回了裡屋,又將赫連十蘭扶着下了牀榻,輕聲道:“你躲在牀下,他們最多只是細問幾句。倘或真的就算有些什麼,我也不許你出來,你這條是我救的,我不許你死。”
不等赫連十蘭回話,燕卿卿就將盆里的水往窗外一倒,來至前屋時,那幫士兵已經撞門進來了,不過是三人,手上也沒什麼利,看這裝扮,倒有些像軍。
軍不在皇城內保護黃曄的安全,若真出來,想必也是了黃曄的命令。而大哥又說皇城內宮和太監逃竄,那便是了。
“各位軍爺好,這位是我家……”
大漢話還未說完,見那羣軍有意往裡頭搜,燕卿卿便自己主湊上前道:“我就是從宮內逃竄出來的宮,你們帶我回去吧?”
些許是說的有些直接,故而那三人此刻還愣怔在原地。
於是燕卿卿便又接着說道:“我知道眼下城中大皆是因西周來的那幫人而起。我從前是侍奉在主公左右的,那一日他爲西周君王和八王爺在諧玉台接風洗塵之時,我就在君側。”
燕卿卿慶幸自己當時閒着無聊就問了一個婢他們所的地方什麼,不若今日可能一時半會也無法將這個謊圓過去。若是再讓他們進去搜到了什麼蛛馬跡,讓赫連十蘭暴,那就更是麻煩了。
“我們奉主公之命前來抓逃出宮來的婢,你且跟着我們走吧!”
那爲首的給了側一個人遞了眼,便見他上前過來一把住燕卿卿的肩膀。那大漢就要過來,卻被突然不知從何竄出來的短刀扼住了脖頸,只聽那人冷聲道:“我們只是奉主公辦事,並不想要爲難尋常百姓。當然了,若是你不配合,那也休怪我不客氣。”
這還算是好的了……燕卿卿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繼而又勸了兩句那個大漢。
那爲首的注意到了桌上還熱着的藥,便問了一聲:“你家中尚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