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長嫂如母'噎的裴弱水啞口無言。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燕卿卿托着下,燕盈盈的看着裴弱水,耐心的等待着的回應。
裴弱水掐了掐掌心,面算不上好看,尤其白書敬期待緊張的視線更是看的心頭煩躁。
“小姑子內斂,許多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我這個做嫂嫂的就托大做一次主了。”
燕卿卿適時出聲,將話茬接過,順手拿過白書敬手心的藍田玉。
裴弱水意外的沒有出聲阻止,只是神複雜的看了眼一旁始終當個局外人的韓不周,長睫掩下一不易察覺的失落。
“嫂嫂,我……”
白書敬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與裴弱水的婚事就這麼迅速的被敲定,白淨的面上飄着一層茫然。
燕卿卿脣邊噙着一抹別有深意的笑,看向對面手足無措的男子,白書敬有着一難得的書卷味兒,氣質上並不令人生厭,相反的,乾乾淨淨的一眼頗有幾分好。
還聽說,這位未來姑爺中了今年的榜眼,這樣的份人品配上裴弱水,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只是……
家小姑子似乎已經心有所屬了。
儘管裴弱水已經儘量控制自己不去看韓不周,但眼波流轉間的意還是被燕卿卿眼尖的捕捉到,勾了勾脣角,不聲的觀完整場戲,起撣了撣擺道:
“既然婚事定下,還麻煩白家表哥回一趟汶水與令尊商議,將兩家見面談婚事的日子定下。”
白書敬聞言連忙拱手作揖:“嫂嫂說的是,我即刻便啓程回汶水!”
他說完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起便走。
燕卿卿訝然的瞧着白書敬腳下生風的背影,不難想象到他那年輕的臉上定布滿喜悅,他對裴弱水的珍惜因此盡數現。
“這裡似乎沒我的事了,十四公主記得明日午時風雅樓再敘。”
韓不周的聲音拉回燕卿卿思緒,恍然片刻,眸子驟然放大:“明日再敘?”
“我赴的是兩個人的約。”
韓不周幽幽說着,波瀾不驚的面令人追不。
他的氣息順着風鑽進鼻腔,帶着一嗆人的危險。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燕卿卿必須坦白,對他的了解已經到了僅僅一個眼神,便知道他是喜是怒。
顯然,這場約,他赴的並不悅。
燕卿卿本能的垂了垂眼睫,終究還是無法果斷拒絕。
韓不周於而言是無無味的毒藥,如如縷的纏繞在周圍,,無可逃。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連韓不周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只在再次擡眼時,雅間裡只剩下與裴弱水四目相對。
裴弱水探究的目中帶着三分嫉妒,本就不算出彩的五顯得有些刻薄,酸問:“嫂嫂與雍王似乎關係不一般呢。”
燕卿卿聞言下意識想撇清與韓不周的關係,話到了邊卻轉了個彎兒:“說起來,我還得喚雍王一聲皇叔,算是比較親近吧。”
裴弱水意料之中的皺眉,咬了咬脣瓣,再也裝不下去,青着臉拂袖離去。
看着背影的燕卿卿緩緩收起漫不經心的笑,冷意漸漸爬上眼底。
這些天以來,幾番試探之下,基本上可以確定,裴弱水絕對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但前世靳嬤嬤與婢的死究竟與有沒有關係,還不能斷言。
看似無害的裴弱水,卻與最親近的幾人生死捆綁在一起,在以一種弱的姿態,緩慢的侵蝕着。
一想到這,寒意遍生。
等不了了,必須儘快查出前世靳嬤嬤與揀玉拾翠的死因!
……
殘如,本該靜謐的院內一聲聲瓦罐破碎的聲響接連不斷。
千雀推門而時,正逢上裴弱水揚起一個上好青瓷狠狠往地上摔。
砰——
伴隨着清脆的一聲,瓷片迸了一地。
千雀踮着腳尖,小心避開碎片,走到裴弱水邊,低聲道:“小姐,事已經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