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十蘭再回來之際。便被青一理所當然地隔絕在外,“啓稟王爺,偏殿已經收拾妥當,您現在就可以去歇息了。”
見他巋然不,青一這廂才又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王妃晚膳過後因着去了一趟花園,對花過了敏。眼下渾上下皆起了紅點,我已經着太醫來看過,說是還要幾天才能恢復。”
青一點到爲止,後面的話就算他不說,赫連十蘭也都從他那略微淡漠的眼神里看了出來。
當下卻並沒有直接折回偏殿,而是直接進了裡屋。青一再是沒法勸說,畢竟人家也是有份的人,故而也只能在外頭等候着。
赫連十蘭一路往裡頭走去,卻被燕卿卿阻隔在了紫玉珠簾外,且聽聲音婉婉悠長,“王爺,我現在不宜見人。太醫也說過了,我不適合和人過於親接,不然你也會染上。我們此番進宮是有要事要做,可不能讓這一切毀於我手。”
赫連十蘭終是頓住了腳下的步伐,目也是不同尋常的和。待在珠簾外的案桌邊坐下來以後,他才幽幽出聲問道:“我到現在都還想着之前你同我說過的話,你說你不是明棠,可是真話?”
他努力想要分辨出燕卿卿的面容,可他們之間不僅僅只是橫亘着一道珠簾那般簡單。不論是不是明棠,如今的心似乎已經不在自己上,盡數被韓不周給勾去了。
“王爺忽然問這些做什麼?”燕卿卿明顯一愣,也未瞧清楚他面部神,兩人均是在試探。
“因爲我最近也瞧出了你的奇怪,總覺得你與從前各個方面大相徑庭,按理來說不該如此,故而問問。”
見裡頭的燕卿卿半晌沒有回應,他頓了頓,接着道:“當然了,你若是不想說倒也沒什麼,左不過你眼下還是這個份,也可以了。”
爲什麼燕卿卿總覺得他這話里着無奈呢?
“等到這一系列的事結束,我想我會自己去將自己的記憶找回。到時候不論發生了什麼,也請王爺不要再手。”
燕卿卿一臉篤定地將這話說了出來,赫連十蘭基本上也可以斷定真的不是明棠。
那究竟是誰呢,竟擁有着和明棠毫無二致的音容,這實在是有些詭異。
紅燭被不知從何吹來的微風吹散,赫連十蘭的心也跟着一。若是真要論究,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上。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不是明棠。
赫連十蘭細細忖想了一會,二話沒說地就直接答應道:“你的選擇我自然尊重,一切就等這一切都結束吧。”
他已然在心裡做了一個較爲重大的決定。
赫連十蘭靜默坐了一會以後便起離開了。燕卿卿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並未深想他方才說過的那句話。不過不論如何,赫連十蘭似乎是選擇放過自己,這對於來講不亞於是一個好消息。
着銅鏡里滿面紅點的自己,一時間覺得醜陋無比。耳畔邊又不合時宜地迴響起了韓不周說過的話,他說自己像極了一位故人,每每想到這上面來時,這心裡就會有一莫名的委屈,這種覺這兩天更盛。
試圖將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愁緒下,卻是徒勞,反而越想着,韓不周那張冷峻的面容在自己腦海里也就愈發地深刻,好似他曾經就已經在心裡占據了一份位置一樣。
窗扉外清風徐徐,略着幾點涼意。本以爲西周的天氣差異大,詎料這南國也是一樣。
不知怎的,並沒有心休息,當下便起,只套了一件外褂,便從後院走去,記着後院有一池荷塘,眼下對月賞荷,再不過。
出來時聽聞了一些靜,以爲是守夜的婢鬧出來的,便也沒有多想。
還未及池邊,鼻息間便湧來陣陣荷香,清婉綿延,芬芳四溢。
忽然間後傳來一涼風,循聲回眸,一個織錦披風正垂於肩頭。偏頭看去,又見韓不周滿目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