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必自斃,寥落,他們這是知道了些什麼?”
明長燈忽地心驚,越想越覺得,赫連十蘭臨行前那一席話別有深意。
他是在提醒,亦或是在警告?
寥落眼見明長燈草木皆兵,卻也沒法昧着良心安只是他想多了。
畢竟,赫連十蘭那一席話,在這樣的境況下,很難不令人多想。
但若是韓不周他們知道明棠是他與黃曄聯手所擄,爲何不直接拆穿?
憑西周的實力,拿此事做由頭,討伐南國與晉國,是順理章,手到擒來的事。
明長燈想不,思緒宛若一團麻,理不出頭緒。
寥落不忍自家主子這般憂愁,正打算說些話緩解下,余中,一截品藍的擺在殿前晃,他放輕腳步走去的同時,沒有注意到,左側窗前落了一隻白鴿。
“何事?”寥落問。
前來通報的小黃門低了聲音道:“娘娘的雙親已經請來了,現下正於外殿候着,陛下打算如何……”
“直接領到娘娘宮裡頭,此事就不必知會陛下了。”
寥落擅自做了決定,眼下陛下正爲公主一事發愁的不得了,哪兒還有閒工夫管這等瑣碎之事。
那小黃門聞言應聲,恭敬的小步退了出去。
寥落見狀回,卻見明長燈換了便服,將要出殿。
“朕出去一趟,別對外聲張,你在宮裡頭應付着,就說朕在理公務,忙,不見人。”
明長燈不等寥落說話,率先扔下一句,揚長而去。
……
城外,三里林。
“你確定明長燈真的會來?”
黃曄煩躁的扯下幕遮,出一張俊到極致的臉孔,他盯着燕卿卿,淺瞳孔里滿是不信任與警惕。
對比起他的緊繃,燕卿卿反倒輕鬆許多,半點人質的自覺都沒有。
自打說服了黃曄之後,他倒算和氣,替鬆了綁,還差屬下去集市買了些吃食來。
燕卿卿將一顆餞扔到裡,甜的膩味兒頓時瀰漫口腔。
遠山黛般的眉稍稍皺了皺,但到底沒將餞吐出來。
太甜了,口味比之大燕差上許多。
等等,大燕?
爲何會知道大燕的餞是什麼口味?
腦中突如其來蹦出的訊息令有一瞬空白,以至於黃曄連追問了好幾句,都沒能耳。
“他是你親哥哥,你怎會背叛他,選擇與我爲伍,明棠,不,你到底是誰?”
黃曄想起報里對明棠的描述,再仔細觀察面前之泰然的子。
沒錯的,樣貌與畫像別無二致。
但報里的明棠雖溫細緻,卻有些怯懦,曾因瓷割傷了手,此後便再不敢瓷。
可眼前的明棠大膽,淡然,看人的眼底,有一種風雨雕琢後的冷靜,如何也無法與報里弱纖細的子對上號。
可若不是明棠,又能是誰?
黃曄眯着眼睛,細細打量,卻見後者明顯的出神,不由得有些惱火。
至今還沒有哪個人敢如此無視他,不管是明棠還是誰,也不能挑戰他的權威!
“明棠,你別忘了自己的境!”
黃曄猛地掐住的下頜,燕卿卿吃痛,裡的餞下意識吞了下去。
帶着核兒……
“放開。”
不帶任何的兩個字,從那張櫻的小裡蹦出。
分明聲線糯甜膩,尾音上揚,甚至帶着一兒家的憨。
可黃曄還是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掐着下頜的手也不自覺鬆了力道,待他意識到自己的鬆懈時,燕卿卿已經退開他一米遠。
“關於明長燈,我一早就跟你說了,他早已經不是我所悉的兄長,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給你出這個主意,既然他不拿我當親妹妹,那我又何必自作多的拿他當哥哥呢。”
燕卿卿笑盈盈說着,臉上沒有半分不悅,仿佛方才的劍拔弩張不曾發生。
黃曄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被搶先一步。
“你若還是不信,喏,你且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