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吞併南國。”
更別提西周。
後面一句話,黃曄沒有說出口。
他打小就清楚自己的份,他只是個冒牌的皇族,幾十年來,他從沒有一晚睡的香沉。
許多次,午夜夢回,都會對着空的寢殿發呆。
現如今的錦玉食,現如今的高不可及,都是他從別人手裡來的人生。
他怕極了,怕有朝一日,赫連十蘭會重回晉國,搶回本屬於他的一切。
所以,他要赫連十蘭死,只有他死了,那個祕才會永遠的埋藏於地下。
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再存在威脅。
至於什麼南國,什麼西周。
黃曄從來沒有在乎過,他由始至終,要的不過是守住他的皇位,守住他現如今的所有。
可是,老天爺不憐憫他。
事還是在他日防夜防中,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晉國危急,他黃曄危急。
與明長燈合作,擄走明棠,不過是狗急跳牆,被無奈之舉。
他苟延殘着,試圖力挽狂瀾。
而如今,有人給了他第二條更穩更寬的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劍走偏鋒?
“那你想要什麼?”
明長燈的聲音拉回黃曄的思緒,他笑了笑,如同面上刻好的弧度,僵詭異。
“我要你,召見黃綰綰。”
……
燕卿卿被人一路領着,進南國皇宮時,還是懵的。
怎麼就了宮了呢?還被黃曄指派了任務,要帶着黃綰綰出宮來。
發誓,一開始忽悠黃曄反間時,絕對沒有想過要拉黃綰綰下水!
可那黃曄也不知腦子裡想的什麼,最後發展這一步,燕卿卿實屬無奈至極,只得認命的跟着小黃門一路走至黃綰綰宮前。
未及踏門檻,便聽得一陣歡聲笑語。
燕卿卿腳步一滯,本能的向里眺,但見黃綰綰一襲宮裝,笑的滿頭珠玉叮噹響,而旁,一對模樣淳樸的中年夫婦也跟着捂着笑,三人其樂融融,看的旁人好不艷羨。
燕卿卿這才想起,黃綰綰曾對提過,雙親這幾日會進宮的事。
想來,這就是的漁民父母了。
幾時,也曾想過,隨着黃綰綰的父母去漁村,與現在的一切一刀兩斷。
但當真正看到眼前這一幕,才發現,黃綰綰的父母終究只是的父母,與燕卿卿沒有半分干係。
嚮往的親,嚮往的普通的生活,並不是真正的。
到底還是要去尋找,尋找屬於的,獨一無二的只是燕卿卿的記憶。
“阿棠?”
燕卿卿出神之際,黃綰綰眼尖的發現的到來,那張溫的面龐頓時揚起笑意:“我來跟你介紹,這是我……”
“嫂嫂說過要送我一支親手做的髮簪做好了嗎?我已經等不及了,讓我看看它是什麼樣的好不好,就一眼!”
燕卿卿打斷的話,臉上掛着甜甜的笑,順勢拉着黃綰綰的手腕,將往屋裡拉。
黃綰綰任由拉着,滿頭霧水,直至進了內屋,才回過神來:“我怎不記得說要親手做髮簪送你?”
“那是我信口胡謅的,嫂嫂,現在聽我說,按照我說的去做。”
燕卿卿沉下臉,語氣凝重。
“怎麼了?”
對上黃綰綰疑的目,燕卿卿咬了咬下脣,深吸口氣。
這一路上,黃曄的下屬阿泱都在暗跟隨,黃曄信不過是自然的,只不過派出阿泱,還是讓頗爲驚訝。
阿泱的武功深不可測,對於孤在他國的黃曄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保障。
燕卿卿意外黃曄竟然連阿泱都派出去,大抵是邊沒有其他人了。
但同時,也給此行帶來了莫大的難度。
這也便意味着,若想藉此機會逃跑,功率基本爲零。
可扭轉局面的機會也只在這一去一回的路途上了,如果自己逃不掉的話,起碼,要保證不拖累黃綰綰。
“嫂嫂,皇兄被晉國的國君抓了,現在,晉國國君讓皇兄召見你,爲的就是將你也挾持在手,所以,你必須好好聽我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