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一大清早被人砸醒。
外面如天上下石塊般,震耳聾。
有幾分起牀氣的燕卿卿瞪着迷濛的雙眼,及腰的長髮凌的掛在臉龐,脯不斷起伏彰顯着慍怒。
拾翠這時端着洗漱水推門進來。
“外面怎麼回事?”燕卿卿了眉心,忍着怒意問。
拾翠邊把帕子浸溼,遞到燕卿卿面前,邊道:“是白家主君來了。”
“白家主君?何時來的,怎麼不醒我。”燕卿卿怒火頓時消散,胡了把臉,起下牀。
拾翠輕笑着道:“是嬤嬤吩咐的,除卻生死大事,其他任何事都不能打擾到公主睡覺。”
靳嬤嬤是看着長大的,的習靳嬤嬤再了解不過,若說這世上誰最心疼,除卻靳嬤嬤找不出第二人,就連的父皇母后都及不上三分。
心中划過一陣暖流,燕卿卿含了口水又吐掉,問道:“白家主君是來找小姑的?”
“準確的說,是來找將軍府的,大姑娘在白家表哥回汶水當日便加急送了一封書信,約莫是退婚一說,這不,今早白家主君便上門來討要說法了。”
聽着拾翠的話,燕卿卿嗤笑一聲:“男之本就是你我願,有什麼說法可討。”
“白家主君說白家表哥心中只有大姑娘一人,若不然這些年後院也不會連一個眷也沒有,說咱們大姑娘吊着白家表哥,如今又反口說退親,這被耽誤的年華,他要將軍府給個說法。”
“白家主君從事什麼?”燕卿卿描眉間,忽的想到這兒,順口一問。
拾翠搖頭,表示不知,燕卿卿正打算去問靳嬤嬤,揀玉恰好提溜着一串葡萄走來,接口就道:“他哪會做什麼,這些年白家都靠着將軍夫人接濟,兩代下來,除了個白書敬有些出息外,其他人整日遊手好閒,要麼是花樓常客,要麼是賭場霸王,若不是將軍夫人去世,將軍府也日益衰敗,白家人估計更猖狂。”
揀玉是個活潑的子,平日最遊說道聽些八卦消息,知道這些,燕卿卿半點不意外,只是這消息倒讓有幾分驚奇。
“不是說白家是個書香門第麼?”回憶着讓靳嬤嬤打聽來的消息,不由得疑。
揀玉撇:“所謂書香門第,在白家主君這一代就已經終止了,將軍夫人的父親,也就是如今白老夫人的丈夫是朝廷三品大員,這約莫是白家史上頂頂威的職了,而現在的白家,不過是空有其表罷了。”
燕卿卿的疑問得到解答,頓時瞭然,怪不得白書敬對裴弱水這般癡,裴弱水也無於衷,白家那樣的門第,嫁過去實在有失 份。
想到這一點,便也覺得裴弱水退親也是有可原的。
“走吧,去看看咱們家大姑娘都惹了些什麼麻煩回來。”燕卿卿已然梳洗完畢,拍拍臉,讓腦袋更清醒些。
揀玉憎分明,不太樂意:“大姑娘那樣對公主,咱們何必要灘這趟渾水,惹一腥。”
燕卿卿嘆了口氣:“揀玉你要知道,如今我的份是這將軍府的大夫人,裴弱水弄髒了將軍府的名聲於我而言並非好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在我們踏將軍府那一刻起,便應該有所覺悟。”
“是,公主。”揀玉面凝重的應下。
燕卿卿將反應看在眼裡,有些失笑。
揀玉與拾翠子互補,一個沉悶,一個冒失,兩人打小與一起長大,分明並不比大多,卻一路跌跌撞撞照顧長大,們之間早已勝過主僕。
所以,更要好好保護們。
前世弄丟的親人,這一次一定拼死守着!
大大咧咧的揀玉並未察覺到自家公主突如其來的傷緒,一路嘰嘰喳喳,待到了前廳,絮叨的聲音戛然而止,清秀的臉上震驚之躍然而上。
燕卿卿順着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負手而立,頤指氣使的站在前廳門檻前,而此時廳內兩個年輕男子一左一右架着裴弱水,作勢像是要將強行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