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活了過來,因爲是人選聖,故此上的氣運沒有像姜不思那般,因死而復生消失。
燕卿卿見到,是在兩天後的迎聖宴中。
白綺上穿着華麗的衫,被衆人簇擁着而來。
形細長的優勢,將那一繁重的祭祀服穿出別樣的風來。
三千青被高高盤起,發頂了兩長如筷子的細簪,鑲着華貴的金邊。
原本素淨的臉上,也施了濃妝,紅脣如火,妖艷的不像人類。
視線不偏不倚,直視前方,經過燕卿卿面前時,沒有一停頓,仿佛不認識一般,淡漠疏離。
今日的白綺讓燕卿卿覺得格外陌生,宛若高嶺之花,清高自潔,不容。
似是看出了的疑,坐在鄰座的姜不思輕聲道:“我聽說,姜七給了白綺一碗忘水,現在的白綺,已經不記得姜七是誰,更是連帶着有關姜七的所有記憶,都沒了。”
燕卿卿聽的心裡不是滋味,但又覺得這樣好。
畢竟,讓一個人帶着思念孤獨的活下去,該多麼折磨人。
可還是替姜七惋惜。
自己的人,將永遠不再記得自己。
他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做出這個決定。
白綺解了,他呢?
“其實白綺這樣,也好……”
姜不思說着低下頭,內心的愧疚再次席捲而來。
的手被人輕的握住,姜不思擡眸,對上姜離若三月風的笑意,不由深吸口氣,重新整理好心。
知道自己的自私,但請原諒這一次。
因爲,再也不想同眼前這個人分開了。
……
姜家的事落幕,燕卿卿也該啓程。
因姜離是現任大長老,又被韓不周冊封爲西周國師,因此,姜不思與之同行。
路上多了姜不思的活躍,連路程都似短了不。
燕卿卿還沒注意,便已經抵達西周境內。
姜不思重歸故土,慨萬分的同時,還不忘惦念着燕卿卿肚子裡的孩子。
“卿卿,我昨日讓姜離給你算了一卦,你猜你懷的是個男孩還是孩?”
燕卿卿想了想:“我希是個男孩。”
若是孩,日後繼承皇位定然辛苦,若是兒,自己定然捨不得吃一丁點苦頭。
姜不思神祕的搖頭:“不是哦。”
那就是孩咯?
“不思,你們姜家的羅盤卜卦准率多啊。”
燕卿卿咬着手指,苦惱的問。
“絕無算錯的可能。”姜不思頗爲驕傲。
“那我得早些準備些說服朝臣們接帝的說辭……”
姜不思聽到的喃喃,瞪大了眼睛:“我何時說過是孩了?”
不是男孩,也不是孩,難不還是個……
等等……
燕卿卿怔怔的看着姜不思,後者笑的誇張:“龍胎啊,卿卿,你可真厲害!”
“……”
……
燕卿卿回到西周后,韓不周爲辦了封后大典。
早就遣散的三千後宮,只迎一人。
極盡寵。
燕卿卿本不願再辦封后大典,畢竟只是個形式,人還累個半死。
但就像承哥兒酷暑天等兩個時辰一般,韓不周爲辦這場封后大典,也是在告訴西周所有人,燕卿卿的分量不可言喻。
燕卿卿想通之後,欣然接。
上次的封后大典被嘉破壞,這一次,韓不周極其用心,大小事務一手包攬,絕無出半點紕的可能。
大典前一晚,燕卿卿看着剛沾着枕頭便沉沉睡着的韓不周,心疼極了。
自懷孕以來,他便無一刻鬆懈,想是累壞了。
他做到了他的承諾,保護他們娘倆,甚至可以用滴水不形容。
燕卿卿有時會想,到底是怎樣的運氣,才讓遇上了韓不周。
這樣一個絕世無雙的男人,怎得就爲折了腰。
趴在牀沿,手指細細描繪他的眉眼。
在指尖划過他脣瓣時,突然被人握住。
燕卿卿嚇了一跳,忙看過去,黑暗中,韓不周一雙眸子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