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公主,您坐了在下的位置。”
男人對賬房先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轉頭又對燕卿卿說了這麼一句。
不顧賬房先生恨鐵不鋼的表,燕卿卿饒有興致的審視着面前的男人。
憑這反應,他着實是個'不通世事'的人。
可並不排除他是佯裝出來的可能。
燕卿卿索往椅子上一躺,整個子綿綿的掛在椅背上,頗有幾分耍無賴的意味。
“可我就看上這位子了,神醫打算拿我怎麼辦?”
微微仰着頭,清亮的眼底爬上幾縷狡黠,興許是因爲天氣悶熱的原因,白皙的面龐上鑲着幾朵紅暈,顯得那張明艷的小臉愈發生。
不知道不經意間的舉恰好是最令人心的兒家獨有的氣。
起碼,面前的男人在看一眼後,電般的別開目,耳浮現不正常的紅。
“那是在下看病的位子,十四公主給占了,在下如何相病?”
男人有些過於正經的強迫症,原則固若磐石,倔強的出乎意料的可。
若他不是與裴弱水同流合污,燕卿卿對這樣的人是完全生不出惡意的。
可惜啊!
“聽聞神醫每日只瞧三十個病人?” 燕卿卿不再周旋,起相讓,問題長驅直。
男人眉頭輕微的皺了皺,答非所問:“在下名喚景問。”
燕卿卿頓時明白他是不滿左一口'神醫'右一口'神醫'的喚。
眉眼了,十分識相的改了稱呼:“這方子可是景大夫所開?”
景問聞言接過遞來的單子,低眉認真查看一番,點頭承認:“確是在下所開,可是這方子有什麼問題?”
“都說神醫濟世救人,怎麼到了景大夫這裡,就變了擔着這神醫的名號,卻做着傷天害理的事呢?”
燕卿卿厲聲質問,柳眉緊緊皺在一起,眼底一片憤意。
在靳嬤嬤將那藥方送到太醫院卻沒查出有什麼異樣後,燕卿卿始終覺得不對勁。
認定自己嗅到的味道一定是前世在那一堆毒草中所辨別到的其中一株。 因此趁靳嬤嬤等人不注意,孤跑去夜市販賣毒草的地方待了整整一夜,終於被找到味道的來源。
地黃,全株有毒,稍有不慎,便可致命。
若不通藥理,若前世不曾在裴殊的強迫下辨認這世間大半毒草,又如何知道世人口中芳名相傳的神醫,竟會開出一紙害人的藥方!
燕卿卿直直的盯着景問,後者在掃視一圈那藥方後,出修長的手往藥方上指了指:“十四公主說的可是這株地黃?”
他還敢這般直白,是挑釁?
燕卿卿還未答話,便又聽他問道:“十四公主可知道自家婢爲何要來尋醫問診?”
“……”還真忘了這一點。
一心想找出們前世死亡的真相,卻一直忽略了,裴弱水有機可乘的本原因,是因爲自己給了這個機會。
若拾翠沒有舊疾,若靳嬤嬤沒有頭疼,怎會得到裴弱水從中作梗?
“十四公主家的婢子是心悸的病,在下開的這副藥方里之所以有地黃這種毒草,正是因爲它是犟心的最好選擇,地黃雖爲毒草,但若是用對了劑量,便可藥用。”
聽着景問的話,燕卿卿忽的想起太醫院曾說,'這方子沒什麼問題,開的都是些護心的藥材'。
想必,並非太醫院沒有發現地黃這株毒草,而是地黃後面所標註的劑量並不會產生毒而忽略了其。
這方子看來確是沒什麼問題,那此番前來,豈不是在無理取鬧?
不對,就算這方子沒問題,裴弱水的心腹劉媽媽可是每日風雨無阻的來這同仁醫館。
景問仍舊不了干係!
“那將軍府的……”
“阿欽,你娘親今日怎沒給你送飯?”
正當燕卿卿準備繼續問時,那邊賬房先生看了看時辰,低聲詢問那抓藥小廝。
只見名喚阿欽的小廝撓了撓頭,年輕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