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師到浙江的距離不算近,走水路還算是快的,已經不眠不休的走了四天四夜,距浙江還有一段路。
好在是商船,行駛起來於平地一般無二,這才沒有耗盡燕卿卿的耐心。
但總是有些不太舒服,有些暈船,接連四日沒有吃多食,胃裡空的,卻毫無胃口,整個人蔫噠噠的,提不起神。
高宗倒是表現的比之前更關心這個兒,請了太醫給診脈,開了幾幅藥方,卻全被暗地裡給扔了。
不是不信任高宗,而是知道自己,連飯都吃不下去,更喝不下藥。
某種程度上來說,本依然驕縱任的很。
就這樣渾渾噩噩了四日,商船還在浮浮沉沉的前行,燕卿卿卻再也爬不起來,在牀上睡得天昏地暗。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的名字。
“卿卿,卿卿……”
燕卿卿想睜開眼看來人,眼皮子卻像有千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
只能憑着腦海中那勉強存在的唯一一線理智,分辨出來人是誰。
“何必要這份罪,若是你聽我的,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真是個不聽話的壞姑娘。”
來人聲音溫和,卻宛若黑暗中吹來的一束風,帶着令人清醒的微涼。
燕卿卿腦子糊塗的厲害,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來人是誰。
臉頰發燙,倔強的想要睜眼,忽的,眼皮上一涼,一隻手輕輕搭在的眼上,那適中的涼意驅散了心底的燥熱,如炎炎夏日的甘泉,沁人心脾。
不自覺的蹭着那隻手,乖巧的像只貓兒。
“現在曉得跟我撒了?”
來人低低笑了一聲,好脾氣的任蹭着手心。
燕卿卿無意識的彎起脣角,直覺這涼意舒服極了。
“好了,知道你燒的不舒服,來張。”
來人回了手,涼意突然消失,那被制的灼熱再次囂着湧上來,燕卿卿皺眉,滿臉寫着不開心。
不肯張,擰勁兒一般,生着悶氣。
來人嗤笑,聽到一記無奈的輕嘆,隨後脣上驟然落上乎乎的。
來不及反應,牙關已被人撬開,有什麼東西順着纏的呼吸嗓子裡,沉重的子頓時輕盈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抵抗不住的困意。
不消片刻,便陷沉沉昏睡。
月盈盈,從船艙的窗戶上打進來,恰好照亮牀邊那一小片黑暗。
韓不周坐在邊,撐着下,笑眯眯的看着的睡,眼底溫幾乎要與這月融爲一。
“壞東西……”
低沉寵溺的喃喃消散在月下,只剩滿地月迷人。
……
燕卿卿再醒來時,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了食慾。
先前昏昏沉沉的狀態一掃而空,整個人神充沛,清醒後空的胃開始抗議。
天還沒亮,只得自己出了房間覓食。
前腳剛踏出房門,耳邊便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
“趁人還沒醒,快點行。”
出於本能,燕卿卿回剛剛踏出去的腳,眼疾手快的將房門又輕輕關上,躺回牀上裝睡。
不多時,門裡進來一支極細的煙管,一縷青煙隨即被吹。
燕卿卿屏住呼吸,隨手給自己餵了一顆藥。
還好早有防備,在來時去醫館買了些藥材做了些醒神的藥,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不是說這船上只有皇帝麼?這個人是誰?”
黑暗中,聽到有人這樣說。
來人站的近,從方才的腳步聲分辨,應當是兩人。
他們毫無防備,畢竟燕卿卿的臉看起來着實沒有攻擊。
可就是這萬分之一的疏忽,給了燕卿卿可乘之機,唰的睜開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兩人眼前撒了一把胡椒。
“該死!”
燕卿卿聽到一聲低咒,也不管不顧,卯足了勁衝下牀,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無比恨自己沒有學些防之,一沒武功,二無自保能力,遇到危險只能跑的自己,實在是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