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請耐心等候,我這就去向父皇求情!”
燕卿卿說着便要走,張縣令喚住她的步伐:“十四公主莫要衝動,高宗與老師已經僵持這麼多年,不是誰的一言兩語便可化解的,我的一條命無足輕重,眼下重要的是配合太師將水源問題給解決了。”
“我大約猜到公主此番尋我爲的是什麼了,只是下官慚愧,爲官數年,卻沒有自己的積蓄,唯一的資產便是亡父爲我攢下的用來娶妻的錢,而下官一生未娶,現如今這筆錢便用來解了這燃眉之急吧。”
張縣令說着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塞到燕卿卿手裡:“燕穿門郊外有一處別院,院子中有一顆老槐樹,樹下三尺處埋着個木匣,裡面便是公主需要的東西,這是那院子的鑰匙。”
燕卿卿看着手掌心那小小鑰匙,卻仿若千斤重一般,燙手的很,她面色複雜,沉默不語。
張縣令想起什麼一般,又道:“若真是要將燕穿江引流到浙江下游各分支,這點錢定是不夠的,我倒有一人選,就看她幫是不幫了。”
“是何人?”
“錦和縣主。”張縣令說出這四個字時,傷痕累累的臉上露出一抹柔情,繼而無限傷感。
他兀自沉吟片刻,擡眸看向燕卿卿:“公主快些走吧,若是被人看到,指不定會牽扯上老師,我們浙江一帶遭災旱一難後,可再經不起任何波折了。”
燕卿卿胸腔里像是被什麼悶悶的一擊,難受的緊。
她深深看了眼張縣令,後者脣角扯出一抹笑,是超乎生死的淡然,叫她不自覺紅了眼。
“公主快走吧。。”
張縣令輕聲催促,燕卿卿這才深吸口氣,將掌心鑰匙死死握住,轉身邁出房門。
門外燕元期等的焦急,見她現身方才鬆了口氣:“十四妹妹見過張縣令了?”
燕卿卿看他一眼,少年人眸光純淨,溫和又不失俠肝義膽的身姿令人莫名心生信任。
她想,燕元期應當會是個好君王。
起碼,要比高宗好上許多。